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191)
三具僵硬的干尸随着姜鱼雁的松手滚落在地。堆叠到一起,姜鱼雁也腿软得险些倒下,正好被池怀述扶住。
尸体已被取下,就在她旁边,但姜鱼雁却不敢看了。
她怕这具尸体真的是姜明飞的,她父亲纵马驰骋一生,如何,如何能落到这般下场……
池怀述知晓姜鱼雁的心情,也不劝她,只将她安抚到一旁,自己则脚步极缓地往那三具尸体走去。
最上面的是一具女尸。
池怀述颤着双手,正要翻过来,却见沈惊寒带着阮棠梨来了,沈惊寒一袭白衣染了红色,显然方才那几个黑衣人无一人活着回去,但他的表情却是一贯的冷淡。
他走到池怀述面前,蹲下来,替池怀述将那具女尸翻过来。
那一瞬间很长又很短,尸体背部着地时,一块玉佩从衣服里滑出,池怀述死死盯着那块玉佩,觉得仿佛过了一辈子。
这尸体也不知被晒了多久,早已发黑发干,身上的衣服亦是褪了色,又干又脆。
但看轮廓确实是池夫人的面相。
沈惊寒正欲多看几眼,却见池怀述伸手捡起那块玉佩,只轻轻一扯,绳子便断了。
“娘……”池怀述手指摩挲着玉佩,喃喃喊道。
接着,只见他双目赤红,又将另一具尸体翻开,一看面容正是池承平。
低吼声从池怀述喉间溢出,他跌坐在地,右手紧紧握着那枚玉佩,似是使出了全身力气。
在一旁休息的姜鱼雁见他如此,心中便有了猜测,她面容煞白,连滚带爬地过来,却见那具最为干黑的尸体,正是她的父亲……
“爹!”姜鱼雁扑向姜明飞的尸体,失声叫道。
姜明飞一年前就战死沙场,可他的尸体到今天还没有下葬,反而被嘉延帝炼成了干尸挂于京城城门上,也不知究竟挂了多久,又有多少人看到……
这是□□帝与姜明飞一起打下的京城,这也是姜明飞守护了一辈子的土地。
如今却被这片土地的后代这般对待,落得如此下场。
“邵子庭!”姜鱼雁将手中刀插入土中,泪水满面,与她面上滔天的恨意相映,“此生,我必将你的人头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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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宫,夜夜笙歌,丝竹舞曲几月未停,嘉延帝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上朝,也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好好入睡了。
日日与酒色相伴,他的身体早已被掏空,原本就白的脸上见不到一丝血色,眼底更是乌青一片,但嘴唇却是红得几欲滴血,如饮了血一般。
杯中酒还未饮尽,一个太监跌跌撞撞地跑进韶华宫,他面容惊惧,与这里纸醉金迷的气氛格格不入。
“皇上!”太监爆出凄厉的叫声。
丝竹声停,舞者也不再继续,方才还被靡靡之音充斥的大殿突然安静下来,唯有那太监粗重的喘|气声来回飘荡。
嘉延帝本是在闭目休憩,听到音乐声停下,他不耐地扶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停什么,继续。”
乐师们颤巍巍地继续弹奏,却因为那太监影响了情绪,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嘉延帝将手中的夜光杯甩了出去,酒洒了一地,夜光杯碎落在那太监膝前,他睁开红血丝遍布的眼,“弹的什么鬼东西,拉出去斩了!”
接着进来一批守卫,将那几个乐师通通拉了下去,又换了一批新的上来。
此时那太监也平静了一些,他见皇上没理他,又将目光投到一旁的段四公公身上。
靡靡之音再起,邵子庭才终于懒懒地看向那太监,纤长的睫毛将他眼眸遮住,“何事?”
“皇上,城门口的三具尸体无故消失了!”那太监立即报道。
“知道了。”嘉延帝淡淡地移开目光,看向舞池中央正在翩翩起舞的美人,勾起一抹妖冶的笑。
“皇上,京中已无将军可用,唯一一个昨日告了病假……”那太监声音颤抖,既怕京城城门被破,又怕嘉延帝迁怒降罪于他。
“无妨。”嘉延帝苍白纤细的手撑着脑袋,侧身又拿了个杯子,亲抿一口酒。
“你慌什么?”他眯眼看那太监。
“奴……奴才没有。”太监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嘉延帝稍稍抬起下巴,把杯子递给段四,浅浅地打了个哈欠,“开城门吧。”
“什么?!”那太监下意识地惊叫,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连忙捂住嘴。
嘉延帝显然不喜欢这突兀的叫声,神色不耐地看着她,一旁的段四轻叹一口气,俯下身为嘉延帝倒了一杯酒,低声道:“皇上。”
嘉延帝接过酒杯,视线从那小太监身上移到段四身上。
“皇上吩咐的事,还不快去做。”段四抬脚踢了踢那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