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186)
话音落下,沈惊寒便在未看范谷一眼,径直离开了这里。
范谷见沈惊寒离开,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却不想刚一放松,浑身的肉松弛地荡下,瞬时就碰到了飞刀。
无数个血口在范谷身上绽开,鲜血淋漓,惨叫不断。
沈惊寒离开后,先是去沐浴,换了身衣服,才款款行至帐篷。
此时阮棠梨方才起床,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沈惊寒进帐篷看到阮棠梨的一刹那,肃杀与冰冷全数消失,只剩温软的笑意。
“睡醒了?”沈惊寒走到阮棠梨身后,拿起梳子为她梳发。
闻到沈惊寒身上的味道,阮棠梨透过模糊的铜镜看他,“怎么一大早就沐浴了?”
“你说呢?”沈惊寒弯下腰,凑到阮棠梨耳边,意有所指地笑了一声。
阮棠梨一下子就想起昨天的事,脸红了个彻底,“别闹。”
“好,”沈惊寒含着笑直起身,继续为她梳发,又慢吞吞地补充道:“我不闹。”
他这乖乖的语气倒是让阮棠梨更不好意思了,她撑着下巴,转移话题:“你说这两日就要进攻了?”
“嗯,”沈惊寒也不再调笑,“姜鱼雁的娘子军叛变而来,如今也叙完了旧,确实不能再拖延了。”
对于先前范谷所说的话,沈惊寒始终有些在意。
他说嘉延帝其实不想赢,那他究竟想干什么?
他又为何要做那些事?
杀死太子、嫁祸给三皇子、又将四皇子杀死、最后杀死建丰帝,顺利登上皇位后却又如此荒淫无度,而如今他造反,嘉延帝竟是未曾想真正去阻拦……
察觉到沈惊寒不在梳头,阮棠梨转过身,拿过他手里的梳子放于桌上,“在想什么?”
沈惊寒回过神,他对阮棠梨笑了下,“没事。”
见他这般,阮棠梨也不再问,刚要转过身,沈惊寒却忽然按住她的肩膀,问道:“你觉得邵子庭是个怎样的人?”
“城府极深、心狠手辣。”阮棠梨回道。
“还记得刚见到邵子庭时,他是什么样的吗?”阮棠梨的眼前慢慢浮现还未登上皇位的邵子庭,“眼神清澈,一张娃娃脸温良无害,甚至先帝都说他是宫中唯一一股清流。”
“你觉得,他是在伪装吗?”阮棠梨抬头看沈惊寒。
“确有伪装的成分,但是……”
后面的话沈惊寒并未说出,阮棠梨接替他说了出来:“半真半假是吧?”
沈惊寒沉默不语,阮棠梨接着道:“他性格中确有纯良的一面,所以才能骗过这么多人,这两年,我只知道他和那个段四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具体是何关系,我却一时又说不清。”
说到这,阮棠梨顿了顿,道:“如果邵子庭有在意的人,那个人必然是段四。”
“段四小时候曾在京郊别院当过邵子庭的书童。”
“肯定是那时发生了什么事,让邵子庭这般依赖段四。”阮棠梨陷入沉思。
“邵子庭的生母是前朝公主,当年前朝战败,所有有前朝皇室血脉之人皆被杀绝,也不知先帝是如何保下的这位前朝公主,一直将她藏于京郊别院。”沈惊寒缓缓道。
“先帝当时多大了?”阮棠梨道。
“约莫十岁左右。”沈惊寒道。
“前朝公主呢?”
“听闻只有五六岁。”
一个十岁,一个五六岁。
阮棠梨默默念着这个数字。
建丰帝性格一向心慈手软,即使要下手,也绝不会下狠手。就如他对待沈惊寒一般,即使利用他多年,在他死后还会赐他封地。
那么十岁的建丰帝会不会对五六岁的前朝公主心生恻隐,而偷偷将其保下?
顺利苟活下来的公主又会怎么看待建丰帝这个救了她的仇家呢?
“好了,先不想了。”沈惊寒伸手摸了摸阮棠梨的头,“跟我去主帐。”
阮棠梨点点头,起身披了件披风就随着沈惊寒一同去了主帐,此时,池怀述和姜鱼雁正在主帐内研究康城的布局图。
“明日开战。”沈惊寒带着阮棠梨走过去,直接说道。
池怀述和姜鱼雁一起停了动作。
“决定了?”池怀述声音沉沉,漆黑的眼眸中辨不清神色。
“嗯。”沈惊寒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淡定地转开目光。
“行,如今张定国少了一万精锐兵,想必再不是我们的对手,到时,只需破开城门即可。”姜鱼雁面上顿时出现昂扬的姿态,仿佛这大楚第一道天堑已然在她脚下。
但池怀述面上却并无姜鱼雁的喜色,沈惊寒却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面色冰冷。
气氛一下子降至冰点,姜鱼雁的表情凝滞下来。
“怎么了?”姜鱼雁憋了一会,还是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