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175)
这是第一次,向来镇定自若的沈惊寒觉得茫然无措。
从小到大,他善于应对别人的恶意,也能一眼看出别人对他别有意图的好,但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毫无保留的好,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睡着了。
阮棠梨脸上的红潮早已褪去,未有耳朵还泛着粉红,沈惊寒抬手想捏一捏,却又想起阮棠梨睡着了,顿时停了动作,转而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低头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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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阮棠梨出宫后,就和池怀述没日没夜地往榕城赶。
十天以来,两人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在沈惊寒怀里睡着后,阮棠梨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晌午时分,还是被饿醒的。
沈惊寒正坐在她旁边看书,见她醒了,立即就把书放下。
“饿不饿?”沈惊寒走到床边坐下。
刚睡醒,阮棠梨还有点懵,她睁着迷蒙的眼看着四周,想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直到她看到沈惊寒,双眼才聚焦。
浑身又酸又疼,阮棠梨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揉着太阳穴,“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一刻,”沈惊寒伸手把她额前碎发拢到耳后,“我叫厨房温了小米粥,要不要先喝点?”
阮棠梨点了点头。
沈惊寒把枕头放到她身后,让她靠得舒服一些,随后才出门吩咐。
不一会儿,祁才端着小米粥进了屋,沈惊寒盛了一碗,拿着小勺一口一口地喂阮棠梨喝。
眼前的沈惊寒小心翼翼地吹着瓷勺中的粥,喂之前还会先用上唇碰一下,确定不烫了才送到阮棠梨面前。
他喂得认真,阮棠梨却吃得心不在焉,时不时盯着沈惊寒出神。
好不容易将小米粥喝完,阮棠梨也恢复了一些力气,等祁才走后,阮棠梨就侧过身抱住沈惊寒,手却拉开了他的衣襟。
“刚睡醒,就要了?”沈惊寒握住阮棠梨的手,语气暧昧道。
温热的呼吸洒在阮棠梨的皮肤上,弄得她脸颊微微泛红。
不过阮棠梨当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把手抽开,又把他的衣襟往下扯了一些,直到露出锁骨,以及上面又细又长的伤疤。
“那时候,是不是很疼呀?”阮棠梨指尖抚摸着这道几乎快要看不见的伤疤,鼻子一酸。
还未等沈惊寒说话,阮棠梨的眼泪啪嗒一下就落在那道疤上了。
沈惊寒愣了一下,替她擦去脸上的眼泪,“你知道了?”
没想到阮棠梨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其实昨天沈惊寒脱衣服后,阮棠梨就注意到他身上类似这样的细长疤痕有很多,只是现在已经消了很多,若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
“我在宫里遇到了温公公。”阮棠梨几近呢喃。
温公公十几年前在韶华宫伺候过朝宁公主几年,算是看着沈惊寒长大的,但后来朝宁公主去世后,温公公就被调到别的宫里了。
沈惊寒沉默了一下,道:“温公公他还好吗?”
“他在半年前去世了。”阮棠梨声音很低,似是怕伤到沈惊寒,“他年纪大了,又一直做粗活,身体一直不太好……”
沈惊寒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
其实温公公和阮棠梨说得不多,大多数说的都是沈惊寒小时候开心的事,比如小时候书院小考,他总是得第一名,再比如他平时很乖,从来没惹过事……
有些不开心的事,温公公也只是几言略过,从未多说。
但阮棠梨偏偏就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沈惊寒的童年。
那应该是一个永远都不想去回忆的童年。
沈清死后,朝宁公主就一直无法接受,精神出了问题,时常幻想着沈清还在,脾气也变得阴晴不定。
她几乎从不管教沈惊寒,偶尔心情好时,会陪沈惊寒放风筝荡秋千,但大多数时候她的心情都非常差,差到极致时,她就会虐待沈惊寒。
温公公说,朝宁公主经常会半夜跑到沈惊寒的房间,用一把特制的小刀,慢条斯理地将沈惊寒的皮肤划破,亲眼看着血渗出来,对沈惊寒的惊恐与害怕无动于衷。
而这,温公公说只是冰山一角罢了,可就这冰山一角阮棠梨都完全无法接受,她根本不敢想,那时候沈惊寒究竟经历了什么。
“沈惊寒……”阮棠梨的指尖还停留在那道疤上,她吸了吸鼻子,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哭什么?”沈惊寒抓着她的手,拿下来,又给她把眼泪擦干,语气古井无波:“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不记得了。”
“嗯。”阮棠梨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她又郑重道:“都过去了,你的余生都会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