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163)
急匆匆地要出去,却不想祁才突然来了书房,正好将他拦下。
“王爷,宫里来人了。”
如今建丰帝驾崩,按理沈惊寒回京了就该立刻去宫里上香守灵的,如今等宫里人来催了他才去,倒是落了话柄。
不过邵子庭的消息倒是灵通,他才闯了城门,宫里人都到府上了。
沈惊寒攥了攥拳,按下刚刚那股冲动,跟着祁才去了前厅。
来人是汤安康,也算是给沈惊寒面子,不过他的态度和从前比却是大不相同了。
以前的热切与小心翼翼早已如同泡沫一般幻灭消失,现下统统都换成了轻蔑与冷漠。
“王爷,皇上听闻你回宫,特意请王爷去宫中一叙。”
该有的礼数都有,但态度却不甚恭敬,汤安康的语气中都透着看好戏的意味。
邵子庭还未正式继位,汤安康就喊他皇上了。
沈惊寒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声:“叙倒是不必,也无甚好叙,不过,本王正好要准备进宫,便与你一同去吧。”
“如此再好不过。”汤安康皮笑肉不笑道。
“对了,本王在江南久了,也不知皇上是否落葬了?”沈惊寒挑眉故意问道,他说的皇上是建丰帝,同时也在暗示邵子庭现在还不是皇帝。
汤安康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旋即脸色冷了冷,咬着牙道:“先帝尚未落葬,王爷,如今先帝遗诏已然宣布,宫里的皇上只有一个。”
“这个本王自是知道。”沈惊寒淡淡扔下这句,就让祁才去准备马车入宫。
祁才也是被汤安康的态度气得不轻,本想把府里最奢华的那辆马车牵出来,但碍于国丧期间,不宜奢华,只能牵了辆普通马车。
到了皇宫,沈惊寒先去灵堂给建丰帝上了一炷香,又在旁边守灵了一个时辰,才不紧不慢地在汤安康的催促下,一同去了御书房。
本就沉闷的皇宫愈发萧瑟起来,到处都挂着白灯笼和白缎子,路过宫人的脸上都是麻木不仁的冷淡,见了人,也只行个礼,半点儿情绪起伏都没有。
他到御书房时,邵子庭正在查阅奏折,一旁还有陈太傅在辅导,因为刚接触不久,邵子庭处理起来磕磕绊绊,不过陈太傅还算耐心,态度一直很好。
汤安康禀告后,沈惊寒就进了御书房。
不过短短一个月不到,坐在御书房这张书桌后的人就变了,那日建丰帝招他入宫见他平定江南起义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参见皇上。”沈惊寒向邵子庭行了一礼。
邵子庭似乎还没适应这个新身份,见到沈惊寒向他行礼请安,他竟然颇为局促地站了起来,笑着说:“免礼,赐座吧。”
沈惊寒看着那张五官与他几分相似的脸,心头微微闪过一丝厌烦。
“不知皇上找微臣所为何事?”沈惊寒大大方方坐下,连一点假意推脱都无,看得旁边的陈太傅频频皱眉。
邵子庭并不在意,温和地笑道:“如今还在国丧,京城戒严,所以城门的守卫才不让你进城,你莫要放在心上。”
大概是邵子庭的态度过于平和,沈惊寒有些不适。
邵子庭不是建丰帝,沈惊寒自然也不能像对待建丰帝那样对待邵子庭,他还未开口说话,一旁的陈太傅倒是冷哼了一声。
沈惊寒听到了也不恼,只道:“回京心切,臣伤了两个守卫,是臣的不是。”
陈太傅在朝当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瑞王赔不是,当下就有点惊讶。
“这次叫你来,是想将先帝的遗诏先告知与你。”邵子庭也坐了下来,娃娃脸上笑吟吟的。
不知道邵子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惊寒默了片刻,道:“皇上请说。”
邵子庭把遗诏里关于沈惊寒的那部分说了,见沈惊寒面上并无波动,他又道:“也不知江北那边气候如何,瑞王能否习惯。”
这话听着像试探,沈惊寒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多谢皇上关心,臣曾去过江北,倒也能习惯。”
邵子庭又是一笑,又和沈惊寒闲扯了几句别的,才把人放走。
他似乎挺喜欢和沈惊寒聊天。
说来奇怪,自邵子庭出现以来,他好像一直就对沈惊寒很有兴趣,每次见面都要和他多说几句,但以前他的身份只是九皇子,沈惊寒一向是态度冷漠地打发他,现下他将要继承大位,竟也不怪罪他以前的种种,还一如既往地想和他多说话。
从御书房出来后,沈惊寒的表情就瞬间浮起厌恶,他沉默地往灵堂的方向走去。
哀乐声和诵经声随着秋风远远而来,卷起路边还未来得及清扫的落叶,平添几分秋日的潇潇。
沈惊寒想起,上次走过这条路还是太子葬礼的时候,只是那时陪在他身边的是阮棠梨,而现在却只剩他孤身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