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每晚与反派互穿(159)
阮棠梨脑子乱得很,也无意再与采莲纠缠。
小桃花死了,听采莲的意思应该是被人杀害的,但是为什么小桃花死了,沈惊寒却没有告诉她?还有那张纸又是从何而来?
阮棠梨又想起范谷的话,行刺她的人还在地牢里关着,也不知沈惊寒有没有审出来。
一直到子时,阮棠梨都没能睡着。
周遭万籁俱寂,她脑中却不断浮现各个画面,一会儿是沈惊寒温柔地喂她喝药给她包扎伤口,一会儿又是他无情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表情阴鸷地问她是不是想逃。
子夜时分,整个瑞王府仿佛陷入了沉睡,静谧得可怕,即使是负责守夜的人都打着瞌睡,因此也没人注意到地牢里进了一个人。
阮棠梨站在地牢内,看到旁边的刑架,竟觉得恍如隔世,阮棠梨刻意放轻脚步,她走到牢房最深处。
黑暗中,血腥味夹杂着刺鼻的腐臭,熏得阮棠梨几欲作呕。
那人缩在墙角,黑突突的一团,他睁开满布血丝的眼睛,看到来人时阮棠梨,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的东西,整个忍不住地往后缩。
他张大嘴巴,咿咿呀呀了半天却怎么也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阮棠梨这才发现,此人的舌根竟是已经被割断,再无法说话,阮棠梨瞬时手脚发凉,她走近牢房,在门口冷冷地看着里面的人。
“行刺我的人是你?”阮棠梨开口问道。
那人竟是突然停了动作,瞪大眼睛看阮棠梨,片刻后稍稍松了一口气,却依旧戒备地看她。
阮棠梨抿了抿唇,微微叹了一口气,后退一步,正欲离开,那刺客竟突然连滚带爬地跑到牢房前,伸手要抓住她!
阮棠梨被骇得连退几步,却见那刺客从头发里扯出一个小拇指大的小竹筒,接着就扔到了阮棠梨面前。
小竹筒落在阮棠梨脚前,那刺客张嘴叫着,也不知在说些什么,倒是把门口的守卫惊醒了,“谁在里面!”
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阮棠梨弯腰捡起那个小竹筒,握拳放在掌心。
“是我。”阮棠梨往前站了一步,走出阴影。
两个守卫以前是看管阮棠梨的那两个,也算是认识她,不过二人看到阮棠梨出现在此,也是一愣,“不知姑娘何时进来的?此处阴潮得很,姑娘还是少来为妙。”
阮棠梨点点头,面色平静地跟着两个守卫出了地牢,竹筒在她的掌心里发热。
回到内院,阮棠梨坐在床前,看着掌心的竹筒,犹豫了半晌,还是打开了。
里面是被卷成圈儿的纸,阮棠梨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纸打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瑞王府西北角,勿杀。
而字迹,是她熟的不能再熟的,属于沈惊寒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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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丰帝驾崩五日后,二皇子从江南赶回,沈惊寒则留在江南平乱,但边关的四皇子却迟迟未归。
直到三日后,边关传来消息,四皇子不慎中了敌军埋伏,战死沙场,姜明飞带人搜索了一夜,却只找到四皇子死不瞑目的头,身体都未能找到。
这个消息传来,整个朝堂都乱成一片,短短几个月内,太子惨死,三皇子被贬为庶民,而四皇子又战死沙场,竟是只剩下二皇子、五皇子和九皇子了。
但建丰帝又已经暴毙,所有人都在担心若是遗诏中继承皇位的是四皇子该如何是好。
因为这一连串的死亡,京城中也是流言纷纷。
也不知是谁带起的头,民间竟有“先帝谋朝篡位、来路不正,如今正是报应来了,这才一个个地都死了”诸如此类的谣言传出。
即使是在国丧期间,也无法堵住这悠悠之口,流言很快传遍京城,甚至还在向外传播,速度之快,令人始料未及,等宫里的人注意到这个情况时,事态已经无法控制了。
刚从灵堂上离开准备休息的皇后听到这个消息,险些直接晕过去,她的贴身宫女连忙扶住,皇后才堪堪站稳。
如今在宫里主持大局的是皇后,但皇后向来不问政事,也只能处理处理建丰帝葬礼之事,对于北方战事和江南起义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现下又传出这种谣言……
她简直夜不能寐。
皇后回了寝殿,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尽早把遗诏宣读了才好。
皇后从床上的暗格里拿出那个盒子,打开看了看,见遗诏还在里面,松了一口气。
她合上盒子,把在外头候着的宫女叫了进来:“去把汤安康找过来。”
把盒子放回暗格后,皇后才起身走到外间。
汤安康很快就赶了过来,他这几日也没有好好休息过,神情疲倦,鬓角也泛起花白。
“皇后娘娘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