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燃+番外(7)
“而我从法国回来,本不是为了羞辱你,只是为了替郭蔚榕这个蠢货把这枚戒指送到你手里。”
他停了一停,又从夹克里掏出一封信,双指在鹅黄信封上弹了一记,发出闷响:“还有这封他最后留给你的信。但我想,即便我带来,你也不会看了。”
“我不替这个蠢货叫冤叫屈,我只有一句话奉劝你——乔三小姐,从今日起,在广州城,你同你的那群摇尾狗最好是避着我走。否则,倘若惹得我心里不痛快了,一个不留神打死了他们,这人命官司可不仅要算在我郭阡头上,也要算在你同你们乔家头上。”
旁观的朱鱼轻“啧”了一声,但阿翠姐倒是见怪不怪般,抱着手,继续说完刚未说完的话:“这第三局,郭阡不仅把前两局输的东西全都赢了回来,还赢了翟四少一架飞机。这可是广州城唯一一架私人飞机啊,翟四少自然不服。于是,他们又加了一局。郭阡押上了前三局赢来的所有东西,而翟四少也押上了他整副家当。最后,还是郭阡侥幸赢了。翟四少面如土色,自知无法和家里交代,差点撞墙自杀,辛亏被仆从拦下。郭阡最后倒也没真要他的家当,只是要了教他飞行的那位教练员。
等他回到郭公馆,郭会长因为他得罪了翟家,大发雷霆,执意让他送回送私人飞机。郭阡嘴上答应得好,却私藏起了飞机。他向教练员偷偷学了一周飞行后,一个人开着飞机,边在广州城天上飞,边往地下扔从家里偷来的美钞。他把广州城搅得人仰马翻,趁众人抢钱大乱时,自己趁乱溜回了杭州。”
“他也会开飞机呀?”
朱鱼瞟了一眼僵持不下的郭阡和乔蕙琪,还想再向阿翠姐多问些事时,突然睁大了眼。
她眼睁睁看着乔蕙琪将那枚价值不菲的宝石戒指从无名指上摘下,不管不顾抛向江中:“什么狗屁戒指,我一点也不稀罕!你留着给郭蔚榕陪葬去!”
戒指“扑通”落在郭阡身后,在江面砸起一圈小小的涟漪,沉入水中。
很快江面便归于平静。
郭阡定定看着戒指乔蕙琪得意的神色,夹着雪茄的手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脸好像也被江风吹僵了些。
他朝乔蕙琪不甘示弱地冷冷笑了一声,踩灭了还未抽完的雪茄,对周围船上围观的众人高喊道:“谁人今日替我捞起这枚戒指,我定重重有赏!我郭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在场诸位,皆可作证!”
语罢,他率先脱了外套,从花艇上纵身一跃,跳入水中,去寻戒指去了。
“嗳,这混世魔王,天降瘟神,即便是全广州城的败家子二世祖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人怄死人的本事强。上次搅乱了整个广州城,气病了他父亲,这次又来祸害乔小姐。所以说呀,这种人啊,你可千万招惹不得的。小鱼儿,听清楚了吗?”
阿翠姐语重心长教导朱鱼,却迟迟没听见朱鱼的回应。
她这才觉得不对劲,侧转过身,才发现早已不见朱鱼踪迹。
“小鱼儿,你哪儿去了?小鱼儿?”
阿翠姐惊慌失措地嚷嚷她的名字,却听身后传来响亮的砸水声。
她急忙转身,只见朱鱼猛一扎子,扎进了水里。
水花四溅,她顿时隐没不见。
“小鱼儿,你给我回来呀!快给我回来呀!”
……
“小姐,小姐,醒一醒,我们要闭馆了。”
西湖博物馆里的放映厅里,朱萸从逼真的清明梦里乍然惊醒。
再睁眼时,浮生若梦,前尘往事尽数散去。
戚戚已恍然隔世。
她定了定神,才懵然地看着站在她身旁的一位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指了指身后的挂钟,礼貌对她又重复一遍:“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们要闭馆清场了。”
刚才接完了小安的电话,朱萸有点疲惫,走进了身旁的放映厅。
她本是想在放映厅里静坐一会儿。却没想到,在放映厅昏黄光线的里,还有平淡如水的旁白声催眠下,她居然直接睡死过去了?
真是丢死人了。
她羞红了脸,无地自容地拎起手包,正想要仓皇逃离时,才发现一个问题——
她身上怎么多盖了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外套?
她攥起那件风衣,扫了一眼,更感到迷惑。
那是一件Burberry男款风衣,价格应该极其昂贵,就算是马大哈,也不可能会把衣服就这样忘在这里。
工作人员看出了她的疑惑,问她:“这衣服应该是您男朋友留给您的吧?我看他刚穿着这件风衣进来的。”
“男朋友?”朱萸更匪夷所思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不会的吧,我一个人来的,也没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