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燃+番外(54)
朱萸把他后脑勺拧回去,摁向他的软枕,让他服帖趴好:“你不在乎,我在乎行不行?”
郭雁晖先是一顿,才宛若自语般低声说:“你……为什么在乎……”
朱萸恍若未闻,只是在继续仔仔细细地替他清理伤口。
她的几缕潮湿的长发垂落下来,发梢被房间里的壁炉已经吹干了,变回了细软的触感,在他的脊骨上徐徐摩挲过去,酥酥麻麻撩拨起他心里的火,将他焚身以火。
他双手紧抓着床单,揉成一团后又松开手,将印着莫奈《睡莲》的床单抓出深深的褶皱,酷似平静湖水下泛起汹涌的波澜,要掀翻、撕碎盛开的睡莲。
也要掀翻他。
撕碎他。
“忍一忍。”她见他痛苦难耐地抓出褶痕,弯下腰来,朝着他的伤口吹气。
这一吹,却好像一阵东风,把大火吹得愈加旺盛。
他就要被这火烧化了。
最致命的痒,不是Bedbug咬的。
是她给的。
热血翻涌,连他的呼吸也带着滚烫的温度。
朱萸见他突然又扭回头来,正想将他摁回去。
却被他燃火的双眸震慑住。
“朱萸,”他眸光沉沉,情|欲|浮沉里,声音也低哑得骇人,“你——”
第26章 今朝雪(7)【2020,安克雷奇】 ……
楼下传来尖厉急促的声浪,突然盖过了郭雁晖喑哑的声音:“朱萸……朱萸——!你给我滚出来……朱萸——!”
房间里的两人皆一愣,认出了那声音来自骆子轩。
声嘶力竭的吼叫里带着不甚清醒的醉意,骆子轩大舌头地喊:“朱萸……我知道你藏在这里……你给我滚下来……滚下来!下来!”
朱萸疾步走到窗边,掀起窗帘,向下望去。
只见骆子轩一人拎着酒瓶,在木屋的门口,恨不能将手指戳着朱萸骂。
他双眼血红,在雪地里不断踉跄着,站都站不稳了,还不忘怒骂她:“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有多高贵!装什么清高,让你陪老子演场吻戏,你还吃亏了是不是!你滚出来,滚出来!老子要跟你把这场戏演完!”
酒瓶带着怒意划出一道弧线,重重砸向朱萸面前的窗户。
辛亏玻璃是钢化玻璃,只是碎裂成网状,并没有掉落下来,但还是惊得朱萸后撤了一步:“他怎么发疯发到这里来了……”
朱萸拿出手机,正想联系人把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骆子轩带走时,却听床边传来响动。
她抬起头,被郭雁晖带起的疾风拂乱了刘海。
而他已经打开了门,扶着门框对她说:“不要出来,我去处理。”
“别,郭雁晖,你别管他!”
她叫他,可他充耳不闻,反关上门后,就将她反锁在房间里,任凭她怎么拍门也无动于衷。
朱萸把手拍得又红又肿,却听见郭雁晖的脚步声已经渐远,远到听不清了。
她忙跑到窗口,打开了窗户,去叫已经走出屋门的郭雁晖:“郭雁晖,你回来!你别管他,你给我回来!”
郭雁晖明明听见她的喊叫,却一步不停地走向还在撒泼打滚的骆子轩。
“死女人!”骆子轩的叫骂,已经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宣泄,“不敢出来啦,死——”
话没骂完,他就被郭雁晖一拳放倒,鼻子也涌出鲜血,流进了他微张的嘴里。
他暴跳如雷地挥舞着手里的酒瓶,却反被郭雁晖的脚紧踩住了手。
骆子轩痛吟,郭雁晖却没移开脚,反而更用力地踩:“嘴巴放干净点。喝醉了就能来这里耍酒疯?喊几句‘老子’就以为自己很威风了,是不是?”
豆大的汗珠从骆子轩额头上滚落:“放开我!放开我!”
他手脚并用,想铲倒郭雁晖,却被郭雁晖一下就跨坐在他的胫骨上,又被补了一拳:“那我今天也学你一样逞逞威风。老子告诉你,老子早就想揍你了。下午那波找我的客人,是你安排的吧?”
下午他在萨米特湖等候朱萸时,突然接到爱德华的电话,让他帮忙代劳,去接一趟客人,他不疑有他就去了。等他送完了这波中国客人,飞回萨米特湖,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后来,从乔慧琦和朱萸的闲聊里,他完整地得知了在片场发生的事,才想起把他叫走的那通电话打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巧得令人怀疑。
而那波中国客人在飞机上聊的一直都是娱乐圈和剧组的事,明显和骆子轩脱不了关系。
骆子轩就是故意支走他,来给朱萸难堪的。
两三下下去,骆子轩被揍得鼻青脸肿,却不求饶,咬牙切齿道:“是又怎么样?她以为她是什么东西,凭什么瞧不起我!她以为她杀青了就没她事了!做梦!我不让她走,她哪儿都去不了!她只能留在我身边,而不是你这个恶魔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