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燃+番外(44)
郭雁晖顿觉口干舌燥,向上移回视线,只敢将视线定格在朱萸脸上,僵硬地问她:“怎么了?”
朱萸扬了扬手中的吹风机:“吹风坏了,能不能借你的用一用?”
“等我一下。”
紊乱着呼吸从卫生间找出吹风机,他又深呼吸了几下,才敢再次打开了门,将吹风机塞给她:“可以明天再还我。”
“好,谢谢。”她向他道谢,转身刚想走时,又顿下了脚步,回过头来喊他:“郭雁晖。”
“嗯?”
“你是不是刚刚喝酒了,耳朵都红了。”她笑吟吟说了一句,“少喝点酒,明天还要跟着我一起早起。晚安,好梦。”
说完,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带上了门。
等她走了,郭雁晖才合上门,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个脸,脸还是烧到不行。
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又是孟续。
他不耐烦地接起:“喂,你有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靠,你猪八戒托生啊,倒打一耙,明明你先挂的我电话。你哥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我帮你瞒下来了。你要是圣诞再不回来,我也瞒不住了。你到底平安夜还是圣诞回来?”
郭雁晖半天没回孟续,让孟续烦躁起来:“我问你呢,你给个准话行不行?”
郭雁晖只是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他满脸酡红,眸光里,有情|欲|的火苗在烧、在跳。
原来,遇上她,他也逃脱不了所谓的肤浅,还是彻彻底底庸俗了一回。
他才是情网里的鱼。看见她的第一眼,他已经在劫难逃,唯有在网中沦陷。
***
被“吹风机”这个小插曲一闹,郭雁晖持续失眠到半夜三更,直到后半夜吞了两粒褪黑素才睡着。
褪黑素的作用持续到第二天白天。以往能被第一个闹铃叫起来的郭雁晖,赖床到第三个闹铃才醒。
他想按掉闹铃继续睡的,但突然想起来他答应了朱萸要送她去拍戏。
睡意顿时烟消云散,他秒速跳下床换了衣服,冲向了卫生间。
完成了洗漱,他冲下楼梯,还不忘了猛摁摁蓬松的头发,给头发定了定型。
他以为朱萸还没醒,刚想冲向厨房做早饭时,却愣住了。
朱萸穿着他昨天用过的围裙,回头一望,并不意外是他,笑着打招呼:“早啊。”
“……早。”
她马上回转过头,用铲子给锅里的面皮翻身:“郭雁晖,你吃葱吧?”
“嗯,吃的。”
他刚想走近她瞧一瞧,却被她反推向门外:“油烟好大,你别站这里了,等会万一溅上油就麻烦了。”
他听她的话出去了,坐在餐椅上等她出来。
心里却在想,朱萸到底在做什么好吃的?
他仰着脖颈张望,也没能看出一个究竟来,只看见锅里的油星子乱溅。
他刚想再进厨房去帮她,她就端着碟子出来了。
“说好了今天我来做杭州菜。”她将热气升腾的盘子放到他面前,笑着将筷子递给他,“早餐就先吃葱包烩儿吧。”
郭雁晖愕然,不敢相信地向盘子里望去。
炸得微微焦黄的酥脆饼皮裹紧了色泽金黄的油条,两条鲜绿的香葱也在饼皮里若隐若现。饼皮上抹了一层鲜红的辣酱或是勾芡好的甜面酱,让人更加食指大动。
郭雁晖用筷子夹起葱包烩儿,不可思议地问朱萸:“你怎么做出来的油条?”
据他所知,安克雷奇可没有卖油条的地方。
“用你买的pizza dough做的。把pizza dough切小,压一压,就可以炸成油条。”
郭雁晖咬了一口,激动不已:“就是这个味儿!我以前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葱包烩儿,每天一放学,就冲出去买,一口气买十个,我吃七个,分给我弟三个……”
他突然顿住了。
朱萸见他眸光忽暗,大约猜到了几分,但又不敢问他,默默地又给他夹了一个涮了甜面酱的:“趁热吃。这里东西都凉得好快。”
“嗯,”郭雁晖回过神来,再次称赞,“你要是肯在这儿开家店,一定爆火,每天数钱数到手抽筋。”
“那我可不想受这份累,”朱萸也咬了一口只涮了甜面酱的葱包烩儿,嘴巴鼓鼓的像只小仓鼠,“我只做给你一个人吃。”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郭雁晖的筷子又顿住了。
他凝视着朱萸,心跳彻底失控。
***
梁仲南站在萨米特湖里被凿出的冰窟旁。这冰窟是昨天朱萸潜水时,他们特意找人新凿的。过了一天,现在冰窟又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小黄叫来的人正在重新给冰窟开口。
他手里揣了个保温杯捂手,问小黄:“小骆来了没?”
“刚刚小邓说他们已经快到了。他说骆哥昨晚通宵背台词背到好晚,今早上又顺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感觉,在酒店多顺了会儿词,才出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