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也见过不少功德主，这些修士都算好人，但没一个是单纯的，单纯的熬不过前期转世历练的，他想到了霍臻，这位跟常羲是同时代的，常羲这么早就出来了，他却始终留在盘古界，他这是随那丫头转世？玄德缓声道：“你出学堂后就没跟人接触了？”

“是。”大家都要杀自己，她为何跟那些人接触？把他们都杀嘛？她没把握也没时间。

玄德问：“你在结界外有危险吗？”

“现在外面——”顾皎话还没说完，她神识就察觉到有人朝地底走来，她立刻改口道：“现在有人来了。”

“唔，你能对付吗？”玄德不放心地追问，他发现自己之前决定有些草率，他只觉得这丫头聪明，实力也不错，入秘境肯定比自己那些门人强，但谁能想到这丫头居然如此单纯，他就是不看现场情况，都知道出门后会发生什么情况，这丫头居然自己跑。

玄德修炼无数年，很少遇到可以让自己心情波动的事，可想到那丫头闷头走了，他都了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了，他忍不住闷笑一声，他难得的笑声让众人侧目，君上这是怎么？谁得罪他？众人没有往玄德开心方面想，毕竟以玄德的地位，也没什么可以让他特别开心的事，倒是这几天遇到了不少对手。

顾皎张口结舌地看着来人，直到玄德又问了自己一遍，她才说：“没问题……”

玄德听得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忍不住又笑一声，这一笑让常羲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同，常羲望向玄德，他今天很高兴？玄德对常羲微微笑道：“你这徒儿挺有意思的，回头让她在玄德宗挂个名吧。”

常羲眉头微挑：“阿菟做什么？”

玄德含笑将小姑娘做的事说了一遍，常羲也笑，“她从小就是这样，很多事都不怎么开窍。”常羲难得和玄德闲话家常，现在两人又无聊，常羲说起小姑娘小时候的事，“她跟星河差不多大，那会都是没长大的小孩子，整天就知道跟星河疯跑玩耍，她跟同门也不怎么来往，后来长大以后才听话。”

她还记得小姑娘小时候最爱自言自语，自己还奇怪过她跟谁说话，后来才知道是鸿蒙珠，常羲想起徒儿小时候，眼底浮现柔意，“她们都说太惯着她。”她门下那些弟子都比顾皎大许多岁，也知道她跟师傅是同族，师傅是把小师妹当女儿养的，倒也不吃醋，就是觉得师傅太娇惯小师妹了，把小师妹养的太天，可谁知道最后还是这丫头一手撑起了太阴族。

玄德漫不经心的问：“她既然是神族，年纪又这么小，她是怎么躲过鸿蒙破碎的？”

常羲说：“他们那时候遇上和娲皇。”

玄德双眸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道金芒：“可我怎么听星河说，你是后来才遇到她的，鸿蒙破碎时她还没出生？”当时他是故意试探星河，哪里知道试探出这么一桩事。星河自知失言，之后就再没提过，玄德也没多想，现在看到顾皎，他就想起这件事。

常羲挑眉：“果鸿蒙破碎时她没出生，她是怎么长大的？”她狐疑着打量着玄德：“星河跟你说这种话？”常羲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快把星河骂死了，这小子干脆蠢死算！

玄德道：“也奇怪她是怎么长大的，不过现在倒是有点猜测。”他对常羲微微笑道：“既然能帮她躲过鸿蒙破碎危机，又有足够的鸿蒙之气蕴养她长大，还能陪伴她轮回转世，将她保护得那么天真，这异宝不会是你们盘古界的鸿蒙珠吧？”

玄德摸了摸下巴：“鸿蒙珠是重启鸿蒙的工具，你们盘古界天道肯定不会轻易放走它，所以你徒儿那枚鸿蒙珠是有灵智的？”玄德莞尔：“是终日打雁反而被雁啄眼，之前那朵混沌青莲就是她收走的吧？留下的那池子青莲是她来不及装？”

常羲眉头紧皱：“你想做什么？”

玄德好笑地摇头：“能做什么，她是你徒儿也是我徒儿，还能对徒儿怎么样？”

常羲冷然道：“当不知道你的想法？你的根本不是谷神宗的传承，而是谷神宗培养神灵道兵的方法。”而阿菟身上的鸿蒙珠完全能让他实现自己的愿望。

玄德忍俊不住：“原来是你这么看的。”

常羲目露鄙夷，他难道自己是圣人？

玄德好声好气的跟常羲解释：“谷神宗都毁灭了，自然知道他们那种行事行不通，又怎么为难她？”

常羲冷笑：“看你是不想跟鸿蒙珠同归于尽吧。”

玄德笑而不语，果顾皎没有一枚有灵智的鸿蒙珠保护，他肯定会把她拢在手下的，但说他会对小丫头何也不至于，也不是说他有多高尚，而是没必，乖巧可爱的小丫头养在身边逗趣不好吗？干嘛炼成道兵？常羲以为自己是看重谷神宗的传承，其实玄德看上的是谷神宗当年留下的那些东西，至于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