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你跟你那个爸一样, 连发泄都不让我发泄了吗？！我过的好苦啊！我不活了！”

被郁母的突然爆发惊到，郁青离手上动作停了一瞬，郁母趁此机会把花瓶狠狠一摔。

砰——

花瓶在地上砸的粉碎, 四分五裂，像他们这个家。

郁母应该也想到了，她怔怔看着那些碎片, 开始又笑又哭。

郁青离不忍，去扶郁母：“妈, 别哭了。”

别为了那种男人哭。

郁母还是不停，她根本听不进去郁青离的话，一个人在大厅放声的哭着, 笑着, 管家带着佣人退下。

直到郁母摸到郁青离左手上的疤。

她来回摩挲了几遍才清楚这是什么，哭声戛然而止，她迅速举起郁青离的手。

那伤疤好狰狞。

“妈，我没事。”把左手收回不让郁母看到, 郁青离扶着郁母上楼，郁母心里有愧，这次倒没再拒绝。

看着郁母上床休息，郁青离守了一会儿，直到确定郁母睡了，他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门外, 郁青合等候多时。

“大哥？”郁青离喊了一声。

“我身体越来越差，以后母亲只能靠你。”郁青合淡淡，神情好似在说另外一个人。

郁青离皱眉：“什么意思？”

郁青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掌心的纹路密密麻麻，他看不透。都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惜疾病，从来都是打不败的对手。

“我很不甘心，但我只能认命，青离，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但只有权力在手上，你才能拥有你想要的。”

“最起码，可以保护你爱的人，不再哭泣。”

郁青离猛地抬头，他爱的人？

*

春节过后，方妤曈约了花妩见面，算起来她们好久没见了，下学期开学，方妤曈要继续去海城上学。

方妤曈剪了短发，衬得脸更小更精致，只是她自己不满意：“冬天了我剪什么短发，冷死了。”

“你自己不知道多穿点。”花妩笑方妤曈，一点儿没有自己穿的比方妤曈少的自觉，这也引得方妤曈翻个白眼。

“你怎么有自信说我的。”

花妩摆摆手说不敢了，转而问起蒋停的事：“和他一起回的谷城吧？”

“想多了。”方妤曈冷笑一声，“人家怎么舍得等我，比我早三天放假，三天都不愿意等，一早就跑了。”

“哦，可他应该还喜欢你吧？”花妩说道，方妤曈娇养这么多年，本身是有傲气的，如果蒋停真的不再喜欢方妤曈，和方妤曈说清楚，方妤曈绝对不会死缠烂打。

花妩说的也正是方妤曈疑惑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和以前不一样了，我找他，他明明也还喜欢我的，但却让我走。”

特别是顾晚晚也在海城，方妤曈不止一次撞见顾晚晚去找蒋停。

花妩叹气，方妤曈和蒋停的事像笔烂账一样，怎么算也算不清楚。

“可能他心里有什么事吧，是不是还介意以前？”

以前？方妤曈吐槽：“这都多久了，陈年旧事记这么久，心眼也太小了吧。”

花妩只笑，蒋停都心眼小，那她算什么，二十年前的事情她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不说他了，你和郁青离怎么样？”方妤曈来了兴致，“你们两个总是好好的吧？”

她就没见郁青离和花妩红过脸。

花妩表情有点一言难尽，除夕过后就没怎么见过面了：“就那样吧，没什么好说的。”

除夕夜那晚郁青离离开，花妩觉得自己可能把前世的怒火迁移到郁青离身上了，她觉得郁青离渐渐也要离开她。

和方妤曈分别，花妩一个人走在街边，路边的树上还挂着新年的红色装饰，来来往往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呼朋引伴，谈天说地。

花妩把手揣进兜里，正想着要不叫余劲和郁青离出来玩，眼前就出现了两个人。

郁青离，以及一个不认识的女生。

出息了，郁青离身边竟然有了其她女人。

花妩悄悄走近，只听女人跟郁青离抱怨：“我好冷啊，都冻僵了。”

郁青离：“你穿的跟头熊一样还冷？”

女人一僵，转而抱怨走多了脚痛：“我穿的高跟，怕是起水泡了。”

郁青离：“我去给你推个轮椅？”

女人：“......”

隔了几秒，女人叹口气：“唉，我跟你说，我觉得我长的还不够漂亮，一点优点都没有，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郁青离：“有的，有优点。”

女人一高兴：“什么？”

郁青离：“你有自知之明。”

女人：......淦！

“呵。”花妩听的不自觉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笑，这不能怪她，郁青离实在太逗了。

怎么会有这么直的人，明明和她在一起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