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再次安静下来,左南朝吉祥瞥一眼,发愁愁到头秃。
夜色渐深,左南身下是厚厚的毯子,可还是架不住夜里的凉气,身子开始细微地颤抖。
吉祥终于动了,他抬脚走过来,将左南轻轻抱起,放到榻上,又给他盖好被子裹裹紧,俯身看着他,半晌后低声道:“陛下真的不叫人进来抓我?”
左南吸了吸鼻子,不搭理他。
吉祥身上的坚冷逐渐融化,他深深看着左南:“为什么?”
左南信口胡诌:“上辈子欠你的。”
吉祥在榻边蹲下来,顺着他的话问:“上辈子怎么欠我了?”
左南:“……”
预研杜佳
吉祥用诱哄的语气道:“陛下若是告诉我原因,我就答应与陛下合作。”
左南不说,一是不想说,二是情况太复杂实在说不清,吉祥不像庞安那样可以直接看到记忆画面,浪费再多口水说的天花乱坠也不会有用,毕竟他本就疑心重,真正原因又太玄乎,说出来徒增怀疑。
吉祥见他不吭声,便问别的:“陛下为什么摸我衣服?”
左南:“!!!”
又来!!!
吉祥:“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小人只能继续与陛下互相折磨了。”
左南气到爆炸:“那你说你为什么非要杀我!”
吉祥:“陛下先说,陛下为什么不叫人将小的抓起来?”
左南:“……”
好气!想打架!但是动不了!啊啊啊啊气死了!
吉祥锲而不舍:“陛下,究竟为什么?”
左南抓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我喜欢你行吗!我就维护你就不让人抓你!行吗?再问自杀!”
吉祥怔住,定定地看着他,表情像是遭了雷劈。
左南也愣住,他不过一时嘴快瞎秃噜,可说完就觉得不对劲了,心跳得特别快,像是不小心揭开了某个在床底下私藏很久的秘密盒子,这个盒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他似乎知道,又似乎记不清了,心里隐隐期待着,同时也逃避着。
寝殿里陷入诡异的寂静,烛火幽幽跳动,只照亮床榻这一方小天地,两人都是半边侧脸清晰,另一半隐没在黑暗中。
左南悄悄朝吉祥瞥一眼,收回目光,半晌后脸往被子里埋下去一点,笑了笑,有些自嘲。
戏真多,不就说了句喜欢,还害臊怎么的?时瑞都没记忆了,现在蹲在自己面前的是多疑敏感的吉祥公公,能指望有什么回应不成?这个解释不是挺好嘛,虽然听起来荒唐,可至少什么疑惑都能迎刃而解了。
因为喜欢,所以处处维护,因为喜欢,所以行为看起来像个痴汉,多合理。
左南心里正腹诽,冷不丁一只手伸过来探进被子中,他吓一跳,抬起头瞪着吉祥:“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那只手已经来到胸前,隔着衣服碰到他,又往上移了些,摸到领口。
左南脸都僵了,下意识想往后退,可他现在正处于脱力的副作用中,根本就动不了,他神色有瞬间慌乱,故作镇定地又问了句:“做什么?”
吉祥神色无波无澜,低声道:“伺候陛下。”
左南这会儿若是能动,估计要惊得直接火箭升天窜到月球上去,是真抓狂了,他惊恐地喘息起来,崩溃道:“你手拿开!不需要!拿开拿开!”
吉祥倾身靠近,一片阴影落下来,他目光紧紧锁在左南的脸上,嗓音低沉得像呓语:“承蒙陛下厚爱,陛下不嫌弃小人残疾之身,小人自当竭力回报陛下。”
说话间,衣襟已经被解开。
左南气息乱了:“不要!我没那个意思,你把手拿开!”
“不拿开,陛下方才心跳得很快,小人都听见了。”吉祥另一只手也伸过来,轻轻摸上他的脸,“陛下言不由衷。”
他的手并不细腻,掌心和指腹都有旧茧,粗糙坚硬,触碰间有磨砺的质感,稍稍加点力道就能引发心底的战栗,最终他的手摩挲着滑下去,落在左南绷紧的喉间。
先前是想掐着这里直接折断,此刻却成了暧昧的轻抚。
左南急促喘息,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他额头渗出一层薄汗,眼尾渐渐泛出嫣红,只嘴里还能逞强:“你这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我现在是不能动,我要能动的话一定立刻马上打爆你的狗头!”
不过片刻功夫,衣服从上到下寸寸失守,左南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破碎,最后彻底偃旗息鼓。
烛火幽微,寝殿里只剩下凌乱的喘,息和哽咽声,左南鬓发汗湿,青丝凌乱铺泄,他迷蒙着眼,死死咬着唇,溃不成军。
吉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他崩溃的哭声中听见自己渐重的心跳和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