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将督军府所有人的枪械都收缴了扔在一边,由于战况激烈、现场混乱,他分不清这些穿着统一军装的哪些是孟督军的人,哪些是庞督军的旧部下,干脆一起收缴,只有赵奎的人没动,之后他又从马厩里找了个运草料的推车,将枪械都扔进去,匆匆盖上草料,推到门口。
忙完这一切,已经算大功告成,但时间还剩一点,他就将那些明显在保护孟督军的亲兵也扒了,同样用绳子捆住,拖到孟督军脚边摆得整整齐齐。
时间接近最后一秒,左南累得满头大汗,回到庞安身边。
金手指失效,左南“咚”一声倒在地上。
庞安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倒下,心跳骤停,颤抖着将他抱起来,随即意识到并没有听见枪响,再看左南身上也没有流血,甚至还冲自己笑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他是使用了金手指。
整个大厅陷入诡异的寂静,督军府的人看看自己的手,又面面相觑,疑惑枪怎么没了,结果一扭头看到孟督军和几个亲信突然换了位置,还光着身子被绳子绑着,更是满头雾水。
那些逮着人就撕咬的鬼也松开力道,神色茫然地飘来飘去,最后一部分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另一部分被左南回复过出厂设置的则恢复神智,看看大厅里发生的变化,猜了个大概,愧疚得无颜见恩公,哽咽着蹲到墙角抱头悔过去了。
赵奎看清形势后哈哈大笑:“太好了!老天都看不下去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兄弟们,给老子上!”
土匪们发出激动的吆喝声。
孟督军看自己身上连半块遮羞布都没有,简直受到奇耻大辱,他又惊又窘,怒火中烧,眼睛瞪得差点脱框,却只能心梗地看着战局再次被扭转,他想控制那些阴魂,却尝试多次都没有收到回应,这让他面如土色,心态彻底崩溃。
激战结束,孟督军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关的关,孟督军作为罪魁祸首自然受到重点照顾,怎么处决需要听新督军的决定。
赵奎将人扔到庞安面前:“督军,这姓孟的要怎么处置?”
说完瞄了瞄庞安怀里的左南,心里犯嘀咕:薛少爷咋回事?这是突然瘫了还是在跟我们少爷撒娇啊?
左南也觉得挺丢人的,不过这回不知道是不是名义上定了亲的缘故,他的脸皮好像变厚了点,颇有几分“这我男人我靠靠怎么了”的硬气,愣是没把脸埋起来。
庞安低头朝他看看,商议道:“杀了,头挂城门挂到风干?”
左南想点头没力气,只好冲他眨眨眼,虚弱地吐出一个字:“行。”
庞安将他小心翼翼放到躺椅上,给他盖了件衣服,伸手在他眼睫毛上摸了摸,之后转身走到孟风华旁边蹲下去。
孟风华没了底气,气势全无,虚张声势地瞪着他,身子却忍不住挪动着想离他远点。
庞安伸出手。
孟风华吓得闭上眼。
庞安却没对他怎么样,只在他手上碰了一下。
孟风华额头渗出大颗大颗汗珠,鼻腔里呼哧呼哧颤抖着喘粗气。
庞安起身退开,嫌弃地擦了擦手指,顺便理顺刚刚采集到的孟风华的记忆。
其他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这时候有两名搜查督军府的土匪拖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过来,扔在孟风华的旁边:“督军,这老头好像是闫天师。”
其他人好奇地围过来:“他还没死呢?”
赵奎在闫天师的身上踹了一脚:“说,你怎么会在督军府?姓孟的跟你有什么勾当?你们是一伙儿的?”
闫天师抬起浑浊的双眼,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跟他不是一伙的!我是被他抓过来的,他想学我的法术!”
赵奎又踢他一脚:“你他娘的有个屁的法术,在我们薛少爷面前谈法术,你不嫌丢人吗?”
闫天师识时务地改口:“不是法术,是邪术,他想不老不死,逼着我教他……”
赵奎再踢:“你他娘的骗鬼呢?”
庞安开口:“他说的是实话。”
赵奎:“啊?”
庞安朝地上两个人看看:“先把告示贴出去,闫久残害百姓、杀人无数,乱枪打死、暴尸荒野;孟风华陷害庞家,篡夺政权、铲除忠良,更置江南几省于水火,令百姓饱经战乱之苦,罪孽深重,先打到他半死,再执行枪决,头挂城门直到风干。”
“明天正午行刑,让百姓们都来看,孟风华的所作所为到时会一并公之于众。”
“其他人等梳理清楚后再慢慢处理。”
等他交代完这些,赵奎领着手下将人押下去严加看管,另有一拨人去接薛远平他们,剩下的则留下来准备告示、收拾督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