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公主殿下(34)
她衣衫凌乱,眉眼醺朦如丝,红唇粉润。裴郁卿不那么君子地看了两眼,微微笑了笑,半认真道,“殿下,臣是怕自己自制力没那么好。”
秦书听不懂。
反正她困死了,转身往回走,打了个呵欠道,“你不帮我洗,我就不洗了。”
裴郁卿伸手拽住她,低眸望着她的眼睛,眸光微深,“殿下真要我帮你洗?”
秦书点点头。
“那好。”
话落,他弯腰抱起人。
秦书毫无波澜地顺势靠在他怀里闭眼小睡,整个人无骨似的。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净室传来公主殿下气急败坏的声音,“裴郁卿你干嘛呀,你洗澡不脱衣服吗!”
候在外头的两个小侍女面面相觑,随后见裴大人走了出来,依旧优雅的身段背影透着不易察觉的狼狈。身前的衣襟半湿,他离开时只沉着嗓音丢下一句,“进去伺候殿下沐浴。”
他也得去沐浴,冷水浴。
裴大人惨败。
*
之后,待裴郁卿回房时,秦书已经呼呼大睡。
但她是在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
新婚夜,这规矩还是她定的。
她想去书房分开睡,裴郁卿将人抱回来,和她讲道理。
“殿下,你我是夫妻,新婚之夜便分房,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秦书有些惴惴,一双手拼命抵在他胸膛, “我们又不是真夫妻......”
“怎么不是?今天的大婚之礼,每一步皆是你我携手走来的,如何不是真夫妻?”
他狡言善辩,秦书妥协,“好,不分。那我们各睡各的......”
裴郁卿虚虚压在她身上,一只手撑在她一侧,闻言轻笑道,“可是,洞房花烛,殿下不觉浪费了可惜?”
秦书的心跳声清晰可闻,她都怀疑裴郁卿也能听到。
她也不知道裴郁卿哪根筋搭错了,一时也被他给绕进去,想不出什么话来对付他。
许是她从来抵不过他眉眼之情,又许是一切的节点都太好,她眼看着他俯身下来,越靠越近。
什么话也说不出,什么也想不到,一片空白。
只记得听到他说:殿下,我们试一试。
然后......
然后就只剩下灼热交缠的气息,弦断崩塌的天地。
她连呼吸也忘记该如何正常,眼前只有他纤浓轻阖的睫羽,暗在光影明昧里的深邃眸潭。
他说试一试,秦书花了许久才将这三个字彻底地在脑海里品过来。
届时已然快被他完全溃防。
唇齿相依之间,他轻咬微重的力道才将她最后的理智一把扯了回来。
......
裴郁卿站在床前看着脸颊红润安睡的玉颜,抬手轻碰了碰她温软的侧脸。
他思绪回神,微微蹙眉收回手。
真是想也想不得。
再想下去,又该去洗一回了。
他从里侧欲抱出那床被子,去睡侧间另一张床,谁知道秦书迷迷糊糊地拽住他的手,“裴郁卿......我冷。”
快入冬了,夜深确实寒凉。
裴郁卿俯身理了理她的头发,低声道,“那我再给你盖一床被子好不好?”
“不要,我要你...你和我一起睡那我就不冷了......”
秦书强撑着等他来,闭着眼睛,困得说话都不清不楚。
裴郁卿知道她醉了胡言乱语,想收回手,可一动她就哼哼唧唧。
他轻声喟叹,再在外头待下去,他也得受凉了。裴郁卿妥协地将她往里边挪了挪,躺进被子里。
男人的身子温暖储热,秦书只觉得身边来了个大暖炉。她寻着热源拼命钻,原本凉凉的脚丫子也得到了温暖,她舒服地小声叹,彻底睡了过去。
第17章 极好的 殿下喝醉了,我会很累。
次日金光破晓,天色大亮。
秦书悠悠醒转时,下意识埋着脑袋躲开破光,只是原本埋进枕头里都是软软的,今儿似乎不大一样。
她迷糊地撩开脸颊的发丝,摸了摸脸颊贴着的温度适人的‘枕头’。
手感......真好。
秦书终于睁开眼睛,入眼是领口松垮的白色寝衣,她这个角度,所见是清清楚楚的男人净皙的胸膛。
嚯。
秦书朦胧地眨了两下眼睛,上手摸了摸。
指尖触感清晰,貌似是真的。
裴郁卿是被她摸醒的。
他蹙着朗眉睁开眼睛时就见到寝衣下,胸膛放着一只不轨的柔荑。
他抬手捂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光线,用清晨慵懒沙哑的嗓音问道,“殿下对臣的身子还满意吗。”
胸膛的小手貌似僵了一下,秦书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清醒大半。
她撑着身子起来,才发觉自己在他的被窝里。
裴郁卿收回被她当枕头的手,稍稍活动了一下,减轻酸麻。
他寝衣凌乱散开,墨发倾泻,不比平常一丝不苟的齐整妥帖。漆深的眸子还蒙着几分未醒的随懒丝惘,神色清纯无辜,锋芒隐藏,易推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