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裂开的口子依然附着一层屏障,里面如岩浆一般的奔流。虽然血液不会流出,但是只要碰到就会剧烈的疼痛。就算是神明也难以忍受。
塞西尔垂下眼,少女细白的手指沿着他的伤口边缘摩挲。虽然有些疼,但更多的是酥酥麻麻。仿佛轻挠在他的心上,让他的肌肉猛的缩紧,痒意沿着胸口延展到脊椎。他仿佛受到蛊惑般,很想亲吻她漂亮的手指。
他这么想,就这么做了。攥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低下头在细白的手指上落下一个个潮湿的充满欲望的吻。
南希微微一怔抬起眼,等她反应过来,手指已经被含在对方的口中轻轻地吸吮。湿润的触感弄得她一激灵,连忙抽出来,气鼓鼓地抱怨,“上次我不是说不可以吗?”
塞西尔倚着墙轻笑,“你只说不许摸舌头,没说不许亲手指。”
南希皱皱眉,“只要有空隙可钻,你就不会放过是吧?那干脆一次性全说清楚好了。不许……”话没说完,就被温热的唇舌堵了回去。
她睁大眼睛,睫毛慌乱地蓊动。伸手推他,触摸到的是炙烈的胸膛和宣誓的力量,烫的她手指发软。腰肢被结实的手臂紧紧箍住按进怀里,她只能用余光看见他宽直的肩膀和鼓动的手臂肌肉,完全的荷尔蒙爆棚。
这种完美的身体,她根本不舍得推开。就是对方技术青涩了点,只知道本能地掠夺,甚至不知道让她换气。她很快就被吻得呼吸困难。别过脸想呼吸一下,下巴立刻被捏着转回来。
直到感觉到她眼角渗出的泪,塞西尔才缓缓抬起脸。剧烈的喘息打在她的唇上,眼眸里是汹涌的黑。
“不是这样吻的。”她无力地喘着气抱怨。
“那是怎么吻的?”塞西尔轻笑着问,眼睛里映出少女被吻的酥软的样子。
“得换气。”继续无力。
“嗯,我记住了。”
记住这个要做什么?
南希被这么一搅合,彻底忘记自己之前要说的是什么。
“宿主,加五分哦。”小n喜滋滋地报数。
“唉,虽然分不少,但我要的不是这样啊。他应该克制欲望,而不是释放天性。”
“咔啪——”客厅传来一声巨响。
是伊比利斯。
南希担心他一只鼠在客厅遇到什么危险,连忙抬起头对塞西尔说,“药膏不用涂了,你看伤口连一点愈合的想法都没有。我们再想别的办法吧。”她捡起毛衣递过去。
塞西尔接过来套在身上,见她转身就要往外走,知道是担心那只耗子。眸光中涌出一丝阴霾。这就是他厌恶万物的原因。他抬起头看月亮,月亮虽然看着他,但同时也在看着其他人。
南希推开盥洗室的门,快步走出去。伊比利斯背对着她坐在桌子边缘,小小的圆鼓鼓的身体写满了倔强和生气。
地上散落着瓷器碎片和白色的水渍,很明显,是伊比利斯把盛牛奶的碗推下去了。
南希伸手捅了捅伊比利斯,后者抱着手臂把头扭到另一边。她突然有点想笑,这么短的手,他是怎么抱住的?
塞西尔从衣架上扯下大衣,他现在必须回到冥土处理日常。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希望可以带回一只猫。
“你要走了吗?”南希听到动静回身看。
“嗯。”
塞西尔去拉门把手,有些不放心地又转身嘱咐,“在这儿等我,我会很快回来的。”
南希笑着点点头,跟他挥挥手。
门关上时,她才松一口气,把目光移到桌子上的丝毛鼠上。伊比利斯似乎也知道那个讨厌的雄性走了,立刻冷淡地“看”向南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似乎想看她什么时候放开他。
南希没有理他,而是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笔和纸,伏在床上唰唰的流畅地书写。
笔尖落在最后一个字上时,桌子上闪过一道剧烈的强光。南希瞳孔紧缩,背脊升起一股凉气。下一秒她就被强大的力量扑到床上。
伊比利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压在她身上,按住她的一只手腕,水蓝色的眸色变成汹涌的蓝。就像风暴来临之前大海的颜色。
少年眯着眼睛看着她,脸色沉的要命,“他又是谁?”
“什么?”
南希有点惊讶,没想到伊比利斯恢复后,没有质问她为什么把他变成丝毛鼠,而是问另一个男人是谁。另一个?他是把米洛斯也算上了吗?
“一个朋友。”她笑着说。
“朋友?”伊比利斯懒懒地勾勾唇角,“朋友会跟你在盥洗室接吻吗?你们吻了那么久。如果我不把碗推下去,是不是还要做其他事?”
呀,这个都能听出来,厉害。
“说啊。”伊比利斯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