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会好好对他。”少女姜月对即将穿回去这件事感到很兴奋：“对了，你没有夺走他的初吻吧？”

姜月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莫名有几分苦涩。

“那就好，我可还一直留着我的初吻呢。”少女姜月放下心来，叮嘱道：“你也要好好和贺铮过日子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拿下的。他现在对我可好了，比对女儿还宠呢！”

“因为他知道你只有十八岁了。”姜月忍不住道。

“啊？我没告诉他啊，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喝醉酒时不小心说漏嘴了？你怎么知道他知道的？”少女姜月不明白。

“不重要了。”姜月摇摇头，“不过我们灵魂互换的事我告诉了贺峥，你穿回去后跟他实话实说就好，他聪明善良，能理解的。”

“嗯。我知道了。”少女姜月点点头。

“祝你们幸福。”姜月最后说了一句，把手贴到镜子上。

“你跟贺铮也一定要幸福啊。”少女姜月也将手贴到镜子上。

一面镜子，隔开十二年的岁月。刹那间，引力袭来，时空轮转……

错位了两个多月的灵魂，终在此刻归位。

☆、第64章

2019年5月2日

一大早贺铮就提着一大袋东西来到医院，有洗漱用品，有换洗衣服，有水果零食，有他昨晚定了时熬的粥。

在床边坐了会儿，见姜月有要醒的迹象，他拿了个苹果开始削皮，削到一半时余光瞥见她的手指动了动。

“醒了？”他抬眼看过去。

只一眼，他手中的水果刀稍一用力，三圈连在一起的苹果皮一下子断裂开来，掉到了地上。

“你回来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缥缈，好像不是从他嘴中发出，而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病床上，姜月平静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一眼就分辨出来她不是她，但她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退。

显然，他并不欢迎她回来。

姜月点了点头。

接着，他看到他将手中的水果刀和削到一半的苹果放到床头柜上，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了。

步伐迈得很大，似乎一分一秒都不想再与她待在同一处空间内。

姜月没有出声挽留。

因为没有意义。

她闭上眼，眼角不自觉淌下一滴泪。

然而，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滴泪究竟是为谁而流，是为贺峥还是为贺铮？亦或是为了她自己。

上午，温璇来医院探望，说是已经帮她联系好了一名经验丰富的刑事律师，是她以前的师兄，争取定季欣彤一个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

姜月犹豫了下，说：“这件事我不打算追究了，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

“为什么？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温璇非常不理解。

虽然温璇是自己大学时关系最好的舍友兼闺蜜，但姜月实在不想把自己这摊子烂事告诉任何人，尤其这中间还牵涉了贺铮的秘密，她更得守口如瓶了。

她想了想，说：“我这次受伤也不算严重，季欣彤应该只是一时冲动，而且她还是个孕妇……”

“什么一时冲动？你昨天还跟我说她其实是想杀你！就因为她怀孕了，你就不追究了？”温璇越说越气，“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她肚子里怀的是胡盛安的孩子你才不追究的？你心里难道还惦记着你那个渣男前夫吗？连他跟别的女人的孩子你都要护着？”

姜月抿着嘴没吭声。

温璇当她是默认，顿时火冒三丈，指着她破口大骂：“你还是我大学时认识的那个姜月吗？虽然我们七八年没见面了，但我一直以为你还跟从前一样善良正直有原则。没想到你现在变成，变成了个毫无原则的拜吊癌！”

姜月被她指着鼻子骂，却也没有反驳。

温璇骂出那三个字后安静了几秒，又有些不甘心地抓着姜月的肩膀问：“你是不是因为失忆了才变成现在这样？”

“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姜月开口。

“啊？什么时候？”温璇惊讶道。

“就今天早上。”姜月答。

“所以你是恢复记忆后记起了对胡盛安的旧情？那贺铮呢？你那位新男朋友怎么办？”温璇问。

姜月默了下，说：“我跟他，没可能了。”

“姜月，你糊涂啊！你为了你那个渣男前夫甩了贺铮？他那么爱你。你这么做值得吗？胡盛安起码要判上十五年，难道你还要等他出来吗？”温璇简直恨铁不成钢。

“你误会了，我没打算等胡盛安出来。我这次不追究季欣彤的过错，算是全了我跟胡盛安五年的夫妻感情，以后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感情瓜葛了。”姜月辩解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