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嫁给富豪伯爵之后(59)
恩,听起来头头是道的。
我依旧半信半疑。
心里头装了许多的质疑,却也没有和他当面对峙——虽然他比我小了四岁,可也是个长满了雀斑的小少年了。如果他认真起来,我未必打得过他。
于是,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一会后,我便让他离开了。
但他一转身,当余光扫过了他的后脑勺,我又愣住了。
我在费特的后脑勺上看到了一个肿得老大的大包。
……他怕不是被朗德姆打晕,昏到了现在才醒吧?
我叫住了费特,并询问他。
他不是太好意思地捂住了受伤的地方,满脸通红,像是觉得自己在我面前出尽了洋相,“我跟着朗德姆离开追悼会大厅后的不久,就被一棍子打晕了。”
“……”
没点儿精气神和延迟上报的理由全找到了。
总感觉,我,好像闹出了个大乌龙,还差点冤枉了好人。
但……但也不能怪我!
虽然我是心机重了那么一点点点点,可这种时候,不怀疑他才比较奇怪吧?!
对,没错,才不是小露的错。
全怪他太可疑了!
完美地推卸掉责任后,我体贴关怀道:“去问伊莲恩要点药膏涂吧。”
又向他嘱托了一件事。
“我暂时不打算打草惊蛇。所以,以后,可以麻烦你继续帮我盯着朗德姆吗?”
暂不说朗德姆无疑是一颗很好被利用的棋子,假如下午的动静果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那么,他的背后一定有其他人、甚至于势力的存在。
我总觉得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且耐心地等一等、看一看吧。一个好的猎手,需要有足够的耐心。
而面对我的请求,费特爽声应了好,并且看上去很开心,有一种终于得到认可的振奋感。
我有点纳闷了。
因为我实在搞不懂明明是被人利用了、当成了工具使,为什么还能够那么开心?
纳闷之余,当我注视着费特的背影,一个有点危险的想法在我脑海冒出。
费特确实在尽心尽力地补偿我。
他不仅从伊莲恩恶意交代给他的、又多又累又脏的差事中咬牙坚持了下来,而且看起来还没有丝毫怨言,眼下对我又是有求必应。
那么,等以后我们的感情再深厚一些的时候,他会不会肯为了我而去死呢?
*
第二天,我亲笔书写了一封信函,后让伊莲恩安排靠得住的人为我送去给罗莎琳德。
罗莎琳德是帕什的妹妹,也是我在红宝石学院里读书时期的好友。以她的名义送信,想来不会被怀疑。
是的,怀疑。
信封里不仅有我邀请罗莎琳德前来猫眼石庄园做客的请柬,更有存放在书房暗格内的‘神之福/音会’的邀请函。
我没有在信中明言。
但如果对象是帕什的话,他会明白的。
寄出信件后,我让仆人为我取来了今天的帝都日报。
一边品味香醇的热咖啡,一边阅读。
更像是在寻找。
我在找我自己。
当在社会版的新闻页面见到了‘伯爵遗孀为了亲情继承了一千万的负债’‘谋杀伯爵疑云?伯爵夫人以身体力行证明清白’等等的报章内容之后,我马上抬手,示意伊莲恩可以给报社的新闻记者汇去尾款了。
是了,尾款。
我知道安科斯的乌鸦会出现在劳莱伯爵的葬礼现场索债,因此早早地便安排并贿赂了报社的记者,希望他们进行最‘真确’的现场取材、攥写最‘公正’的报告。
所以我才花了点时间在许多人面前洋洋洒洒地演了一大段的戏,便是希望借此一步步洗清外界对我的负面印象,并树立一个崭新的形象。
“给他们原本的两倍吧,以后还有很多要合作的地方。”
作为一个一夜暴富的女人,我相当之阔绰。且别说走路了,我觉得我只是抬抬眼皮,都能掀起一阵金钱的飓风风暴。
可伊莲恩并不知道昨晚的小露奇遇记,她默了默,像是很想数落我明明穷得要吃土还在撒金币的行迹,但她忍了下来,颔首答应了。
因为她很清楚我们的计划。
眼前迈出的这一步,是我们计划中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喜滋滋地享用了一个优雅的早餐后,我让女仆们为我换上了外出的衣物。
由于劳莱伯爵死了还没有多久,不太敢明目张胆的高兴,所以我挑选的衣饰偏向暗色系。
镜子中的女人,犹如披上了战袍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
也确实和战场相差无几了。
毕竟劳莱伯爵的葬礼已然结束,在法律上,我已经正式继承了他的负一千万遗产。
所以今天,是我要出去干坏事——噢,不,是努力咸鱼翻身——也不对,应该是锦上添花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