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萌反派(穿书)(48)
阮筱朦抱着腿直哼哼,眼泪都在打转,若非江酌亲眼看着没多大伤,真要以为她腿断了。
“阮筱朦!你是不是傻?你不是会武功吗,再不济,你不会跑啊?”他教了那么久的轻功,总不至于跑不过一条柴火狗吧?
“还有,你随身佩的短刀呢?”
“刀……拿来挖笋子了。”阮筱朦指了指地上,带着泥,一把不误正业的好刀。
她苦着脸,疼是次要的,受惊也是次要的,她憋屈,丢不起这个人。谷里多少机关暗器让她躲过了,钢刀架在脖子上她还反杀了,结果……英勇的郡主让狗咬了!
“你没看见我受伤了,你还那么凶!”她语气比江酌更凶,“你不能不管我!我……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
江酌伸手捂了下脸,借以遮挡他快要扭曲的五官。他不情不愿地蹲下:“这次,是要夹还是要扛?”
“抱。”在可能的情况下,她当然要求最舒服的方式。她想了想,又说:“等一下。”
江酌疑惑地看她,她又指了指,弱弱地吩咐:“把我刚才挖的竹笋带上,别浪费了。我花了二百两的。”
“……”
“小时候,我问我娘,为什么爱抱着我,而不是背着呢?娘说,因为心口是人最先会保护的地方,所以,最疼爱的人应该抱在怀里。”
江酌听了,差点下意识地把她扔出去。下一秒,他听见她楚楚可怜的声音:“江酌,我想我娘了。”
他默默地重新把手臂收紧,语气却冷淡:“我也没娘,这个我没法分给你。”
这是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当二人离开情人谷,出现在江则他们面前时,江酌揣着徐婶给的图纸,抱着个伤不重却非要装残的人,手上还勾着一包带泥的竹笋。
裴纭衣迎在最前面,他看见郡主被抱着回来,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夏至抢先问:“郡主受伤了?是谁敢伤她,看我回去屠村!”
“别去了,”江酌欲说还休地制止她,“是狗咬的。”
“……”一只乌鸦叫着从四人面前飞过。
江酌脸上也挂不住,他脱不了保护不力的责任。如果早知道她怕狗能吓懵,跑来一百只狗他也杀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站在那儿被恶狗咬伤?
阮筱朦黑着脸:“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回府。”
主要是,得赶紧找府上的大夫给看看,没有狂犬疫苗也要灌两碗汤药预防一下。
江酌把她扔在马背上,几人也各自上马。夏至见她真的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郡主没事就好,你可不知道,裴护卫整整守了一宿没睡,就担心你出事呢。”
裴纭衣默默地骑行跟在阮筱朦后面,他垂着眼,生怕她一回头,对上她的视线。
阮筱朦却并没回头看他,只是没心没肺地说了句:“那你和小满呢,你俩就不担心我吗?”
对于她这份迟钝,裴纭衣不知更多的是轻松还是失落。他的心事永远不敢说,他只想在她经过的路边,做一棵树,默默地遥望,默默地守护。可她只是个无意于欣赏风景的人,多少次擦肩而过,她总是视而不见。
他仿佛察觉有犀利的目光从左边过来,他扭头去看,江酌漫不经心地骑着马,一切都像是错觉。
到了该分道扬镳的地方,江酌下马,把画像和图纸给了阮筱朦。
阮筱朦说:“你等等,我差点忘了。”
她把画像和图纸收好,又从马背上的包袱里掏出个娃娃:“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
“心愿娃娃。中秋节快到了,这可是人手必备的,我知道你没人做,所以我做了两个,送你一个。中秋那天,一起去看灯?”
大越国的风俗,每当中秋都有灯会,而且,很多人会高挂着心愿娃娃。
“把想要的写下来,放在心愿娃娃的口袋里,可以心想事成,美梦成真。”阮筱朦笑出一对甜美的酒窝,“不管灵不灵,不妨一试。”
江酌接过来细看,果然是个喜庆的娃娃,穿着一身红衣,扎两个小辫,一张大嘴笑得格外夸张。
他有点怀疑:“这是你亲手做的?”
莫非,这位草包郡主只是琴棋书画不大行,其实,绣工还过得去?
阮筱朦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心愿口袋是我亲手缝上去的,整个娃娃最重要的部分。”
“看得出来。”江酌了然点头,那口袋的边缘缝得就像她腿上的狗牙印,确实醒目。
“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说这话,她并不心虚,这娃娃是她亲自设计选材,并参与缝制的,真的很有心意。
让金玉郡主拿针,那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江酌笑起来,阮筱朦难得看见他有这样明朗的笑容,那双漂亮俊雅的眼睛里仿佛装着一整条璀璨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