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
当烟花在夜晚的黑幕上炸开,将夜空涂抹上绚丽的色彩时。
本届青奥会的开幕式,正式开始了。
盛耀拍下了从观众席的角度看见的画面。
炫目的舞台,气势宏大的舞蹈,还有灿烂的天空,人山人海的观众席上那一张张笑脸,将最美丽、最快乐的画面传递给了他。
表演很快结束,杜烨汇聚在人群里,走到了体育场的跑道上。
圆形的巨大体育场露出头顶大片的夜幕天空,天上的星光璀璨,看台上意外地竟然坐满了人,相机或者手机的闪光灯与天穹的银河连成了片,闪烁不断。
人间盛世。
杜烨抬头环目四顾,寻找着什么,很快通过回忆盛耀发来的照片的角度,找到了盛耀就坐的那片区域。
凝目望去。
在那人海中,杜烨似乎看见了一双正在与自己对望的双眼。
噙着笑。
杜烨拿出手机,高高举起,焦距不断地拉近,然后他似乎真地看见了一个模糊,却熟悉的身影。
拍下短视频。
杜烨眉飞色舞,对着手机大声地说:“是你吗?我看了,是你啊!”
这一夜,很绚烂。
数不清的闪光灯从四面八方交织在一起,这里是最大的舞台,全世界的目光都关注于此。
掌声如浪,经久不息。
杜烨甚至有种回到了奥运会开幕式的感觉,心潮竟然生出几分澎湃。
哈里在身边激动地看个不停,照个不停,说个不停。
和他一样表现的是赵彦。
兴奋到爆血管。
其实对于他们这些年轻的运动员而言,“青奥会”或许是他们这一生,能够参加的最大规模的比赛。
成年组的竞争,真的很残酷。
多少年轻人昙花一现,释放自己生命中最璀璨的花火。
但也有少数人走了出来,成为了一个“时代”。
第二天。
“青奥会”正式开始了。
今天是米国的周末。
街舞的“八强复赛”“半决赛”和“决赛”,都定在了今天晚上的七点。
同时一起比出奖牌的还有齐舞那边。
华国的齐舞青年组没能进入复赛,反而是更小的选手表现出色,拿到了一张珍贵的复赛名额。
今天“青奥会”要决出冠军的有射击项目和街舞项目。
华国队都有竞争奖牌的能力。
严局上午就跑到他们这边来,并且鸠占鹊巢,征用了刘教的房间给他们今天有决赛的队员开会。
一个不大的房间里,座椅和床边一圈坐的都是人,哈里华国话不会说,但现在也能勉强听个半懂,一脸痛苦地学着其他人边听边做笔记。
严局说:“我带过两次奥运会,一次青奥会,相信我,我参加大赛的经验比你们丰富……”
杜烨嘴角一勾。
这个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呢?
哦,对了。
上一世,自己比赛进入决赛后,严局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数字发生了变化,他说,“我带过两次奥运会,两次青奥会,相信我,我参加大赛的经验比你们丰富……”
严局继续说着。
杜烨几乎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的嘴巴开开合合,大部分时候都能够和严局的嘴型合上。
“参加大赛,越到决赛越要冷静,你们克服的紧张感越多,距离金牌的距离就越近,该怎么克服紧张感呢?我说两个咱们世界冠军的习惯。
乒乓球的科科你们知道吗?他的办法就是在赛前转移焦点,听歌、看视频、睡觉,什么办法都可以,尽量不要去想你们接下来的比赛,转移注意力,让你们的教练在赛前十分钟提醒你们一次就可以了。十分钟的准备时间是很合理的,既可以让你们的身体重新热起来,又至于累积太多焦躁的情绪。
还有游泳的大阳阳你们也知道吧?因为他是竞速类的比赛,和你们情况不一样,所以采用了另外一种备赛方式,我也说说吧……”
杜烨勾着嘴笑。
严局是多么以这两个选手为荣啊,两年后还是用他们在举例。
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发展的更好以后,严局会不会拿他举例子呢?
赛前的动员会开了一个小时。
严局尽量在用一种闲聊的,和蔼的态度说话,和他们聊了很多的赛前经验,说得嘴皮发白,喉咙发干,这才宣布散会。
等大家都站起身,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的时候,哈里捏着他新买的黑皮笔记本,求助般的看着杜烨,问道:“刚刚严局是在告诉我们怎么才能不紧张吗?可以他这么一提,我为什么更紧张了?我现在突然很害怕,我如果成绩不好,他会很生气吗?他会瞪我吗?他长的好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