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右相出事了。”

“右相出事了？”李弦从地上爬起来等绿萝靠近。

绿萝也是着急，还没等马车停稳就跳下马车跑向李弦。“小姐，右相的长孙周公子因为毒死卢头马被抓了。”

“这怎么可能！然后呢？你说周丞相出事了就是这个？”

“周公子在被刑讯的时候说右相贪污盐税。夫人刚听到消息就赶紧让我来通知您了，老爷还想瞒着您来着。”

“周安那么孝顺，他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贪污盐税可是大罪，尤其是现在正是国家缺钱的时候，右相算是遇到大麻烦了，李弦很慌，“右相现在怎么样了？”

“听说已经被停职，等待调查了。”

“都停职了！”李弦觉得到这事非常严重，“这不行，我先进宫打听下情况。”李弦转身就要上马。

刘延清赶紧拉住冲动的李弦。“公主她在后宫，估计也不是很清楚现在状况。既然是调查高官，大理寺肯定有参与，咱们先去大理寺打探情况。”

“可是大理寺怎么会理我。”

“我认识大理寺的人，走吧。”

李弦跟着刘延清一起去大理寺，刘延清先进去打听消息，李弦在外等候，李弦大约等了有半个时辰，刘延清才出来。

李弦立马问道：“怎么样？”

“毒死卢头马和贪污盐税都是极其重大的案子，肯定是要三司会审的，不过毒死卢头马是交由大理寺调查，贪污盐税交由刑部调查。”

卢头马是皇帝亲征卢头带回来的优良马种，用来改善大业的战马，一共就几十匹，每匹马都是无价之宝，毒死卢头马可是诛三族的大罪。周安是太仆寺典厩署的四位署丞之一，主要负责的就是饲养卢头马和杂交马种的培育、繁衍等工作。

盐铁司在右相的管辖范围内，而近几年来的盐税是越来越少，右相也因此一直被人指责，尤其是河西一代的盐税根本就收不上来。河西私盐泛滥，当地百姓都去买低价的私盐，没人去买价格高的官盐。而且河西的私盐商贩已经组成一个庞大的组织，当地的官兵无法与之抗衡。盐铁司在右相的管辖范围内，因此右相一直因为盐税的问题而被人指责，左相也曾要求派军队去河西抓捕私盐贩，可是私盐贩每回都能在军队到达前藏匿起来，所以就算军队前去抓捕也只是缴获了些私盐，人是一个都没抓到。

“贪污盐税这么重大的案件怎么会交给权限较低的刑部去调查。”李弦觉得奇怪。

“我感觉这个案子皇上应该会派人去秘密调查？”

“你是说黄直司？”

刘延清点了点头，李弦低着头皱眉思索。

“我知道你担心右相，可是盐税的案子在河西，我们鞭长莫及。河西当地鱼龙混杂，想要摸清情况都很难。”

“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去调查卢头马的案子？”

刘延清点了点头，“这案子应该不复杂。”

“周安这人我知道些，虽然不甚聪明，但是受右相的严格管教，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去杀卢头马，我觉得不应该。”

“周安到底有没有杀卢头马还得看调查。”刘延清并没有盲目下判断。

卢头马案件的主审人是大理寺寺正王深，刘延清和他是好友。现在王深正要去案发现场亲在查看一番，拖刘延清的福，王深答应带上李弦和刘延清。李弦和刘延清二人在大理寺门外等了一会，王深就出来了，他们三人一起去京城外的典厩署。

周安和其他三位典厩署署丞轮流在里值夜班，来管理这里的卢头马和工作人员。出事那天是周安值班，晚上照常去卢头马的马厩检查，可是检查到一半的时候，有匹马突然嘶鸣。值守的官兵听到声音赶紧去查看是怎么回事，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看见周安就蹲在死去的马身旁，手里拿着一袋粮食，官兵直接就把周安拿下了。

王深一行人进到死了卢头马的那个马厩，马厩宽敞通透还很干净，味道也不大，真是马的豪宅。这个马厩里养着二十匹卢头马，被毒死的马在马厩的里面。

王深拿出那袋毒死卢头马的饲料。“我拿普通的马试了一下，在马吃了这马粮后，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就毒发身亡了，并且有很惨烈的哀嚎，死的很痛苦。”

“其实昨天夜里在这署里的值班的人都能轻松毒害卢头马，只要一看见周安出了值班室开始巡查就赶紧去马厩，将有毒的马粮喂给卢头马吃，就能让马在周安进入马房后离开马房前死亡。”李弦一边说，一边仔细地查看死了的那匹马所待的隔间的每一个角落。

“不可能。我已经问过了昨天值班的人，典厩署的人一共就五个，除了周安出去巡查了，其他人都聚在一起打牌唠嗑，士兵们也在组队站岗巡逻，全部都能互相证明。所以周安的嫌疑是最大的”王深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