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贵儿回答地很认真。
杨秀才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知道了,睡吧!”
到底是孩子,玩了一天也累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杨秀才掀开被子,帮孩子塞好被角,裹了件袍子,挑亮了灯火,拿出文章来继续琢磨……
若是想要娶人家,至少得中举,不能大富大贵,至少也能让人跟着自己衣食无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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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蕾年初一初三找了时间去了工场里,不管如何查岗总是要的,否则人就懈怠了。胡萝卜和大棒素来都是组合,缺了一样都不行,偷懒耍滑的从来不因为待遇好而减少。
年前答应了陈三少,找个时间去趟姑苏,自己一直没时间,只要抽着这个空儿去跑一趟,顺带也是带着全家去姑苏游,毕竟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吗?
初四带着一家子去了趟淮州的新院子,里面按照庄蕾的想法,陈熹做了具体的设计,比起遂县的院子宽敞了很多,也舒适了很多。每个人都有房间不说,还有客房,就是有了下人,也有一排倒座可以住。
张氏第一次见这个院子,里里外外摸了一遍,难免想起陈大官人和大郎,都没有享过这样的福,一家人难免伤心感慨。
庄蕾去见了一下淮南王妃,淮南王过节也没有回,王妃倒是神采奕奕,说:“男儿保家卫国,我自当要在后面做他的贤内助。他一直说你的青橘饮救下了不少兄弟,跟我感慨,当真是缘分。”
“是我的福气,能认识王爷和您!”庄蕾由衷的说道,王妃一直在问她什么时候搬过来,庄蕾说:“如今青橘饮要得急,我还要等青蒿丸开春后能大批量的生产,这边住是立刻可以过来,长住要等些时间。”
“也是,还是正事要紧。你还小,别太操劳!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要吃好睡好!”离开前王妃殷切关照。
庄蕾心内感激,只觉得自己唯有好好研发药物,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才能报答两位对自己的爱护和信赖。
庄蕾带着一家子前往姑苏,陈三直接派了船来淮州接,庄蕾前世里见过已经失去实际功能的京杭大运河,总觉得这么一条河道能顶个什么用。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么一条河居然如此地繁忙,船只如梭。这个时节吹的多数是北风,船张开了风帆,在河上倒也行地飞快。
自己到底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已经不再嫌弃这个时代交通工具的笨拙了。
陈家的贴心简直无与伦比,第二天下午,到了天下第一城扬州,安排一家子下船。上了码头,陈家的大管事,朱先生已经等在那里道:“庄娘子辛苦了,三少爷让我等在这里陪着娘子逛逛扬州城。”
“劳烦朱先生了,过年过节的,特地过来相陪。”庄蕾笑着应对,陈三少也太客气了。
“哪里,少爷说庄娘子平日忙得不可开交,只得正旦之日才得点空,又让娘子走姑苏,他委实过意不去。”朱先生低头伸手,码头上双马并排的马车停在那里,一家子上了车。从码头入扬州城,不过短短时间。
庄蕾和月娘坐在一边看外边的世界,饶是见惯了前世摩天大楼的庄蕾,对于这个时代的第一城市也颇为惊叹,商铺鳞次栉比,路上行人摩肩擦踵。
进了一条街,朱先生先下了车,庄蕾跟着下来,朱先生道:“这条街上,半条都是陈家的铺子,三少吩咐,娘子不止是他的伙伴,更是他的恩人,这句话不是放在嘴上说说,也怕娘子客气,特地让我来陪着。”
庄蕾仰头看这家铺子,反宇业业,飞檐献献,愣是让人生出那种气势恢宏之感。
一踏进铺子,里面大堂挑空,雕梁画栋,陈熹一直在往上看,对着大管事说:“这便是之前莫先生提及的……”
两人说了下铺子的格局,大管事又对着陈熹说:“二少爷等下去仁济堂扬州分号看看,就在这条街上。”
陈熹点头说:“也行!”
朱先生拿了自己的腰牌出来对着里面的伙计说:“你们掌柜呢?”
“掌柜在里面伺候贵客,您稍等!小的立马去叫。”
“云裳坊的衣衫样子时兴,扬州的裁缝又巧思颇多,多是扬州先兴起,之后再到京城。”朱先生笑着说:“庄娘子与陈娘子正是如花年纪,这里的衣衫最是合适。”
“呦,朱先生已经给我在卖货了。”里头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多妇人走了出来,朱先生叫:“李大娘子!”
“朱先生怎么来扬州了,这是……”那妇人一看一行人穿着普通,还不如陈家的一些体面的管事,里面一个少年一个少女,却气度过人,不像是朱先生的穷亲戚,可这穿着又……
“我不是被三少爷派到遂县去了吗?庄娘子是三少爷一起做的药场和医院的二东家。”朱先生伸手介绍庄蕾,庄蕾点头:“李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