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他也不会追到这里来。
这小道长,最是喜欢刀子嘴豆腐心。
方神棍扯了一下嘴角,想要干笑,但嘴角一疼,妈蛋,撕裂了。
新鲜的人血一下子刺激了炎涛。
他的眼睛顿时变得血红,张着血盆大口,哈喇子流了一地。
他弃了骨娘娘,一个猛扑,朝这厢扑来。
眼看就要跟方神棍来个“热吻”。
方神棍也料不到呀,自己居然有晚节不保的可能。
他慌乱无措,恨不能学土行孙直接钻到地底下去。
夏映浅心累不已,还准备看热闹看到底,这就引火烧身了。
他的反应也是绝了,临危不乱,一手将方神棍和小吴给拍了出去。
他又朝红茵大喊:“接住我表姨!”
夏映浅将苏锦霓朝上一抛。
苏锦霓便稳稳当当地落到了红茵的怀里。
炎涛的獠牙,将好咬在了夏映浅横过去的桃木剑上,咯噔一声!
夏映浅心疼自家的传家宝,又飞起一脚朝,狠狠向炎涛的胸口踹去。
炎涛满口冒着白烟儿,向后飞倒。
后头还有个捡漏的骨娘娘,一爪子精准地掏了他的后心。
真没有经过彩排。
却配合的相当有默契。
夏映浅没看到掏心这激烈的场景,他在检查自家的桃木剑,还好还好,是雷劈木,结实着呢!
要不然方神棍今天非得以死谢罪才行。
都是那小老头惹出的是非。
另一边,红茵及时捂住了小可爱的眼睛,这少儿不宜的画面,小宝宝可不能看。
这就苦了方神棍和小吴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没顾上眨眼睛。
尤其是方神棍,他现在不想要天眼了,呕……
小吴:……
嘤嘤,妈呀,再也不想当爱丽丝有奇遇了!
炎涛倒在地上,除了眼睛会动,浑身的血已经被放光了。
他瞪着一双鬼眼,恶狠狠地盯着骨娘娘。
他死不了。
红毛鬼得用正午十二点的天火烧才会魂飞魄散。
骨娘娘瞧他那丑样,啧啧了两声道:“夫君呐,老娘都快一千岁了,还是头一次见你这种从骨子里坏透了的奇葩!”
世上还真是有这种人,活得一点都不差,可满心满腹装的都是恶。
恶人自得有她这种恶鬼磨。
骨娘娘扯掉了自己头上的白纱,又道了一声:“夫君呐,你可莫怪我心狠!老娘早就没了血肉,又哪来的心?”
紧跟着,她大喝了一声:“开我万人坑,迎……鬼差大人!”
苏锦霓只听耳边响起了磨骨头一样的声音,咔嚓咔嚓。
好像从坑底冒出了无数根的白骨,但一瞬间,那些白骨又消失不见。
好好的平地,裂开了一条地缝。
谢宁安领了无数的鬼差飘了进来。
平日里不着调的谢宁安,这会儿看起来倒像个大将军似的。
他与一个黑无常飘在最前,看出来这是勾魂处联合办案了,足见对炎涛的重视。
红茵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躲在了方神棍和小吴的后头。
夏映浅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谢宁安好歹是一方鬼差,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她的鬼气。
没准儿谢宁安早就知道她住在道观,这也就能解释得通,为何好几次叫他前来,他都让肖可以代替。
红茵和谢宁安的恩怨暂且不提。
夏映浅扛着自己的桃木剑晃悠了过去,一指地上的炎涛,道:“谢大哥,上回把人丢了,人变成了鬼,这回要是再把这红毛鬼丢了……”
他挤眉弄眼,后头的话就是不说,那谢宁安也心知肚明。
哪知道他表姨爱接嘴呀!
苏锦霓还记着炎涛刚刚鼓动那些鬼吃她肉肉的仇呢!
再让他跑了那还得了。
她闷哼了一声,不大开心地道:“再把红毛鬼弄丢了,就是棒槌!”
谢宁安身边的那个黑无常是个暴脾气。
他心说,这谁家的小孩,说谁是棒槌呢?
正要吵吵的时候,旁边的肖可以幽幽道:“就她就她,喊回来了张华超的魂儿!”
那黑无常顿时噤了声,一双鬼眼翻了又翻,愣是没有一点脾气。
二十来个鬼差拖着炎涛,像拖着死狗,就连鬼差腾起的白雾,也凭空多了点血色。
这一次的坏人不是死于话多,而是死于贫血,没有力气连放句狠话都不行。
谢宁安迟了一步,兴许是想跟红茵说话。
夏映浅会了意,一伸手去抱他表姨,那意思是别让他表姨当电灯泡了。
但红茵死活不给。
苏锦霓也不知道,他俩跟拉锯似的扯着自己干啥,还以为俩人都不想抱她。
她噘着小嘴问:“是宝宝不香了吗?我刚刚洗的澡,你们搓搓,真没有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