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鲛人是反派[穿书](25)
于是白啾只好拿着票,根据她的叮嘱一个人来看这场声势浩大的祭典活动。
可惜缺了蔡绥啰嗦的解说,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渡城夏日的夜晚很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远处烟花散尽后的气味,但很快又被凉凉的海风吹散了。
“每年都要来,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可看的。今天风这么大,还要过来吹海风。”
船上走来一对母子,年轻的母亲领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一面用当地的方言抱怨着一面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
“你就爱瞎凑热闹。”
嘴里虽然说着,但女子还是让孩子坐到了靠里面安全一些的位置:“你坐这边,这里看的更清楚些。”
小孩乐不可支的一直左看右看,根本没在听母亲的话,即使坐下来后,也不安分的扒着旁边的栏杆转来转去。在转了不知道第多少圈后,他终于撞到了旁边的白啾。
白啾扭头,还没说话,便收到了孩子母亲的道歉声。这让她对这对母子有了一些好感。
“你是外地人吧?”女人开口攀谈起来,“看着不像本地人哦。”
白啾点点头:“是的。”
“这个祭典每年都是外地人参加的居多。”她顿了一下,“不过也是很神奇,在这样的年代,还会有这样古老的仪式。”
她的眼神掠过远处向着天际发射光芒的科技高塔又转了回来。
这一点让白啾颇有同样的感受。
“因为这个臭小子,我们每年都会来看。不过今年买票买晚了,只能坐在靠海这边吹海风了。如果再有大点的风浪,这里可能会比较颠簸。”作为一个常来的本地人,女子热情的和她讲起来,“靠海滩的位置最平稳,不过那边又全是人——一些人不买船票,就随便找个沙滩边的位置坐下看,也不好。”
她正说着,就听到远处传来几声悠长的号角声。
“妈妈,开始了开始了!!”男孩急忙蹦着说。
“哎,知道了知道了,你坐下嘛。”女人抓着他按住,“别打扰别人看。”
白啾跟随着他的视线,看到远处一些亮光不由得问:“远处那些光是什么?”
“那些是一些不能进港的游轮。为了给祭典腾出空间,他们今晚是不能进来停泊的,要等到祭典结束了才能…”
她的声音淹没在滕然而起,震耳欲聋的敲鼓声中——祭典开始了!
随着震天的口号声,几艘大木船从远处的港湾出海了。船身被装点一新,上面还悬挂着高大的绣着人与鲛人的旗子。在烟花的照耀下,白啾看见上面似乎是个人拿着一个有三岔头的鱼叉与鲛人战斗的场景。
口号逐渐变成了一个声调,最后汇成了一段旋律。这似乎是一首渡城人都熟知的歌谣,因为白啾看到身边的小男孩跟着调子口齿不清的唱了起来,连他身边的年轻母亲也打着节拍轻声哼唱起来。
虽然她说着烦,但明明对这一切熟悉又亲切啊。白啾在心中想着,曲调很简单,她听了两遍也学会了。
黑夜里,所有人都清唱的场面非常震撼。歌虽然简单,曲调振奋又带着一点悲壮,让在座的人们心中渐渐升起一种豪情,似乎真的马上就要远航,将要面对的是未知的大海和无尽的危险。
大船上的大鼓还在敲着,缓缓从他们面前驶过,向更远的海面驶去。
女子说的没错,船过去带起的海浪让坐在前排的他们的船摇晃起来。不过没人担心这点晃动,大家的心神都跟着鼓点跃动着。
随后,更多的烟花开始在头顶炸开,竟然照的整个海港如同白昼一般!
孩子们欢乐的跟着叫喊起来,到处都是人们的欢声笑语。
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啊啊啊——那艘船是不是被点燃了啊啊!!!”
这声音不大,却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白啾定睛一看,果然看到最前头带头的那艘船大约因为桅杆太高,有掉落下来的烟花火星不知什么时候点燃了那片旗子。
白啾心中不知为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似乎是印证了她这种想法,随着又一阵海风吹过,旗子上燃烧的面积肉眼可见的扩大起来。
“烧起来了!!!”“怎么回事啊?”“风太大了吧??刚才还没这么大的风啊!!”
有更多的人发现了这个状况。
“这烟这么大,烧的很厉害啊!”女子也看到了,担忧的说,“这种船上应该做了放火防护吧?可都是木头做的啊。”
白啾皱了皱眉。
船一时半刻不可能停下来。旗子在风中越烧越旺,不一会便烧掉了一边,只剩下画着鲛人的那边在风中摇摆着,燃烧的边烬像是残破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