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郑柔在马车里,丝毫没有现身的打算。
“我不进,我怕我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伍陈氏拒绝了。
郑国公府的下人不愤,“伍夫人,你这话也太难听了。”
“我说话难听,但你们做事太难看了。别人和离顶多两看两相厌,她郑柔解除个婚约就要了前未婚夫的命呀。”伍陈氏一脸的害怕。
当初丈夫和他上峰郑国公订下这门亲事时,她就担心齐大非偶,没想到果然如此,幺蛾子特别多。
伍家就一根独苗,伍陈氏就指望他早点成亲,为伍家开枝散叶了。婚事一拖再拖,伍陈氏对郑柔早就不满了。再加上这回的事,伍陈氏是气狠了,觉得这郑国公府真是欺人太甚!
要是她好好说,别一上来就用那种又毒又狠的绝户计,她当然会同意两家坐下来慢慢商议,但现在,没门!
郑柔的目光透过帷幔,落在伍陈氏脚下的两人身上,这两人正是帮她操办那事的主要人员,此刻被人直接捆了。捉贼拿脏,捉奸拿双。看着这两人,郑柔内心疯狂叫嚣,废物!都是废物!
什么叫房子塌了,原来这就是了。沈繁花,一定是她!她不仅坏了自己的好事,还让自己陷入了此等两难之地。想起这人,郑柔恨得咬牙切齿。
“郑柔,你说一个小姑娘怎么就那么狠毒呢?不想嫁你直说啊,我们伍家又不是非得扒着他们国公府!你犯得着找人毁了自己的未婚夫么?不止给我儿子找了个有脏病的妓|女,还找了一个好龙阳的男人,多大仇多大恨啊?毒妇!”思及先前的一幕,伍陈氏至今心有余悸。当她接到消息赶到那小宅时,儿子正神志不清衣衫不整的样子,他身边两人正在脱衣服。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儿子就遭殃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毒妇,郑柔一个姑娘怎么受得了,当下便反击道,“胡说八道!我瞧你是专门来讹人的吧?”
伍陈氏激动地反问,“我胡说?要不是被逼到绝境,谁敢得罪国公府?你倒是说说,我们闹这一出能得到什么?郑国公府的怨恨?”
众人闻言,都点了点头,事情其实挺清晰明了的,端看此事若成了谁获利嘛。
你说伍氏故意诬陷未来儿媳妇?图啥啊,闹这么一出,指定得罪郑国公府了,他们背后得有多硬的后台才敢这么硬扛?能与郑国公府相媲美的势力一巴掌都能数出来。
那人说得对,儿子那事不好自证清白,要是不闹这么一场,以后不知道多少人会在背后对他们家含沙射影指指点点。
从郑柔算计他们伍家开始,他们就注定和郑公国府站在对立面了除非他们伍家愿意窝窝囊囊受郑府欺压一辈子,除非他们愿意洗干净脖子乖乖等她郑柔算计,否则她是不会满意的。
那他们愿意吗?他们不愿!
既然无论如何都要结怨,那就不如闹它个灰头土脸。
一来还了儿子清白,二来,正如那人所说,或许正好有门当户对的好姑娘就喜欢他们家这样的呢?郑国公也没办法一手遮天,他们闹这一场也算是撕破脸了,自会有别的势力阵营接纳他们。
那人说得如此明白,伍陈氏便决定闹,否则她咽不下这口气!
伍陈氏能说出这话,就说明她并没有气糊涂。郑柔没想到伍家竟然敢和郑国公府撕破脸。
意识到今天之事无法善了,也无法在私底下解决,郑柔深吸一口气,道,“伯母误会我了,你说那事真不是我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啥可抵赖的?”
郑柔眼一闭一睁,决定置之死地而后生,只见她咬牙道,“如果伯母不信,我们可以三天内完婚,这样总能证明我的清白了吧?”
说这话时,郑柔的心在滴血。完了,一切的念想,都完了。
其他人都被她这决定吓了一跳,难道之前真是误会她了?
伍陈氏仔细地端详她,好一招以退为进!
如果没有那人的提醒,这样的儿媳妇她是万万不敢要了的,那她肯定会拒绝顺便羞辱她一番。
她这一拒绝,反而证明了是他们伍家有可能是那个一心想解除婚约的人,甚至不惜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如此一来这事肯定就反转了,这一反转,就让郑柔脱身了。
可惜郑柔不知道,这一切都在那人的预料之中。
所以伍陈氏一口答应下来,“好呀,你要是真敢三日内嫁过来,我们伍家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伍陈氏也狡诈,话里只显示伍家宽宏大量,根本就没还郑柔清白。反正人进了门,她还能翻了天不成?
郑柔:……怎么会这样?
“未来儿媳妇,我等着你嫁过来自证清白。”伍陈氏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这句之后,才领着伍家的人走了,顺便还带走了那两个证人和那匣子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