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位太大,将人家的摊子撞塌了,人家摊主一家子和相熟的人正围着他要他赔钱。
他一少爷,身上自然是没戴钱的,而且不知怎地,他竟没带小厮,所以别人让他赔钱,他兜里比脸还干净,自然就赔不出来。
他取了身上的玉佩给对方,想拿这个压着,回头会拿钱来赔他们,顺便赎回玉佩。但他那玉佩是墨玉,别人只以为是一块不值钱的石头,自然不肯。他又着急走,这不双方撕扯得越发厉害了吗?
“我下去看看。”沈繁花对景熙帝说道。她再不下去,她那表弟的衣裳都要被人扒下来了,她可不想明天听到太傅家的孙子果奔京城的桃色新闻。
魏公公张了张嘴,哪用得着她亲自下去啊,叫个人下去把银子赔了不就行了?
却听他家主子道,“多带点人。”
沈繁花胡乱点了点头,提着裙摆就下楼,风风火火,身姿摇曳。
少年行事毛躁,最受不得别人质疑,又赶时间,为了那几两银子纠缠那么久,他都急死了。
沈繁花到的时候,正听到少年气急败坏地道,“你知道我姐是谁吗?你知道我表叔是谁吗?我怎么会赖你们这点钱?”少年正值变声期,公鸭嗓让人听着难受。
沈繁花:……
行叭,原来世人拼爹是有遗传的。只是少年,你不拼爹改拼姐拼表叔?
高路:他不敢自报家门,怕他祖父知道后削他。
他这话还挺唬人的,摊主一时间为难了。
趁着摊主他们愣神的当口,少年胖墩扯回自己的腰带,连忙系上,差点,只差一点,他的亵裤就要掉了。
嘴上的话却没停,“说出来怕吓死你们。”
沈繁花在他身后问道,“你要吓死谁啊?”
少年胖墩转头看到她,眼前一亮,热切地喊道,“表姐!”那热切的劲儿和大狗狗见到肉骨头没两样。
红芍等人上前将摊主的赔偿费给了,摊主拿了钱一脸踌躇着没走,他们刚才有点过了,怕贵人怪罪。还是红芍将人打发走的。
沈繁花双手环胸,“你还没回答我呢,你要吓死谁?”
少年胖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极了,“表姐~”声音尾巴带勾,求饶意味明显。
“你抬头,看看楼上是谁。”沈繁花却不能贯他这毛病,拼爹拼姐就算了,怎么把皇上也掏出来了?
少年胖墩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抬头了。
这会正巧景熙帝就站在窗前看着楼下呢,两人对视了一眼。景熙帝很平静,少年呢,则是眼睛大睁,仿佛受到了惊吓。
“姐,亲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少年真的欲哭无泪。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他就想装个逼而已,真的,完全没想到会被正主碰个正着。看少年一副快晕厥的模样,沈繁花能理解少年此刻的心情,和社会性死亡差不多吧?
可理解归理解,但她不能骗人对不对?于是沈第花很好(残)心(忍)地告诉他,“这是真的,珍珠都没那么真。”
少年的神情更沮丧了。
“可是皇——”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嘘!
沈繁花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唇间,打断了他。
少年猛的点头,就差没拿手捂着嘴了,这破嘴今天尽招祸了。差点叫破那位的身份,幸亏有表姐,好险。
“你刚才横冲直撞的,有急事啊?”沈繁花可没忘记他惹祸的原因。
啊?他要赶着去德鑫楼呢!想到他要赶去那边的原因,少年觑着他表姐的脸色,一觑再觑,他姐出现在此处,难道和他一样听到了那风声传言,可是看她轻松愉悦的神色,又不像啊。一时间要不要说,他有些拿捏不准。
“有事说事,吞吞吐吐的干啥呢?”
她吧,既然他姐都发话了,那他就说呗,于是他心一横,就道,“姐,表姐夫是怎么回事?他怎么——”
“喊贱人!”
高路:???
“喊他贱人,别喊表姐夫,我恶心。”
高路连忙问,“姐,你知道德鑫楼的事了,是真的?”所以许君哲才不配出现在她的亲戚排行榜上?
沈繁花刚想回答,就看到许君哲跳下马车,怒气冲冲地朝他们这边来了。
“哪,正主来了,真真假假,一问便知。”
许君哲来到她跟前,扬起手就想给她来一下。
沈繁花淡定得很,连躲都不曾躲。
倒是高路,被吓了一跳,“贱人,你敢?!”惊怒之下,公鸭嗓都差点破音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许君哲作恶的手被人牢牢抓住,然后用力甩开。
力道很大,连许君哲都不由得后退了两步才止住了惯性。
糟糕,他竟然真的喊出了贱人两个字。意识到自己喊了什么,高路连忙捂嘴,欲哭无泪,这破嘴,迟早要被它害死。万一他姐和许君哲合好,他会不会被算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