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别胡思乱想。”景熙帝眼中有一丝诧异,似乎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想。
沈繁花仍旧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似乎在分辩他说的是真是假。
“有些事,你不想说那便不说。”景熙帝摸摸她的头,心底叹气,她有这份真心就好,有些事难得糊涂吧。而且他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告诉他的。在此之前,他只需静静等待。
沈繁花一把抱住他,感动地道,“您真好。”
景熙帝话音一转,“不过,因为考虑到你的人身安全,你拿出来的东西,比如晒盐法、马鞍等物,全部都没有公布是来自于你,包括这本《农业种植大全》也是一样,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功劳和你的贡献以及属于你的荣誉,朕不会忘,大周也不会忘。”对于这些,他自有安排。
沈繁花罢罢手,她倒不在意这些,暗地里,该得的好处她都拿了。况且,这些皇帝都记得,皇帝还能委屈了她不成?
这日,沈繁花精神有点萎靡,她昨晚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一个自称陈安和父亲的人和她唠叨了很多关于陈家的事,最后和她说,他已经托梦给了别人,那人能帮着他管住陈安和,必不会让他再来烦她,请她高抬贵手放过他。
随后,沈繁花让人一查才知道,这些日子,得知向淑澜死后,陈安和一直在借酒浇愁,整个人形容枯槁,恨不能随她而去。
好几次,陈安和喝醉之后,都想冲出家门,嘴里一个劲地说要来找她问清楚向淑澜的死因,期间冒犯的醉言醉语就不提了,最后都被陈家的老管家给拦下了。
后来陈府来了一位表姑娘,在其无微不至的照顾下,陈安和渐渐走了出来,两人后来成亲了,还生了个儿子。孩子出生后,陈安和在对方的建议下,递了辞呈,得了景熙帝应允之后,便举家回了祖籍老家。
不过,这是后话了。
时间转眼,就到了他们成亲的日子。
这是一场别致的婚礼。
整座沈府喜气洋洋,宾客盈门。
大长公主、高府众人皆亲至沈府,列坐贵宾席位。
新娘亲迎,与新郎携手而归。
新郎戴着精致的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
两人拜天地,拜高堂再夫妻对拜。
期间有贺旨到,皇帝虽未亲至,却也送了送两柄玉如意,祝夫妻二人百年好合。
旨意送来时,大长公主和高府几位表情都有些微妙,心里是哭笑不得,自己祝福自己可还行?
新婚之夜,免不了被翻红浪,你侬我侬。
婚房里的红烛,整整燃烧了一夜。
房里的动静,让守夜的丫环们都羞红了脸。
有人欢喜有人愁,相比因为主人大婚而喜气弥漫的沈府,永平侯府则萧瑟多了。
在细如牛毛的春雨中,下人们在陆续地搬着行李,从下人们的言谈可知主人家要搬离京城了。
许老夫人想明白了,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儿子,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侯府并没有意义。
再说,一个人守着一座宅子,滋味并不好受,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儿子没有回来,孙子没有,她一个人孤伶伶地过年。
加上年前年后,前儿媳那边好消息频传,沈繁花越风光,她就越难受。她想不在意的,但是不行。因为一出门,别人看她的眼光太异样了,仿佛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的儿媳他们家都不满意。
其实上次宫宴之后,她就不怎么出门了,偶尔出一两次门,还要饱受他人异样的目光的洗礼,每逢那时,她心里是又气又恨。恨这些人狗眼看人低,更恨造成这一切的沈繁花。
到后来,她再也受不了了,所以她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离开京城,去儿子那里!她有预感,再留在此地,她会被气死。
这些人的来来去去,沈繁花并不在意,她没有喊打喊杀,就让他们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生活着就行。当然,他们最好别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不会钓鱼执法,却也不会放过消灭他们的机会。而且这一辈子他们的成就也就那样,她不会允许他们再爬到高位上的。
景熙帝办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农业种植大全》一到手,大周今年春耕就用了新的种植方式。
先是农桑署招收了一批精通农事的老农进行短期的培训。培训完之后,在朝廷的安排之下,这批精通新式种田法的老农被派往各地进行教学,同时,景熙帝下旨责令各地地方官员予以配合。
此事事关民生口粮,当然会有人反对,特别是底层的老百姓,要改变一直以来的种植方式,反对得更加激烈。
景熙帝也开明,愿意采取新式种田法种地的,如果最后收成不好,会给予一定的基础保障。若是用旧式法种地的,抱歉,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