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熙帝垂眸,不,恰恰相反,对方恰是料定了他们大周不愿也不敢开启战事,才走的这步棋,对方只想顺利铲除那丫头。
听到塔木的话,景熙帝轻笑,“塔木王子,你想让我们大周休战也并非不可以,只是你们南昭得双倍赔偿我们此次大军出征所损耗的军粮,我大周便退兵。”
什么?塔木脸色铁青,那些军粮又不是他们南昭用掉的,都吃进了大周军队将士们的肚子里了,凭什么要他们南昭赔偿?
“大周陛下,你提这条件南昭不可能答应的,若您真有心休战,就请降低条件。”
“条件朕是不会更改的了,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塔木王子你如何自救吧?明天两军应该就交战了,届时将士们若是提出杀了你祭旗,朕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景熙帝故意放出明天才交战的信息。
塔木一听,大惊失色,“不,你们不会的。”其实这也是他内心深处最担心的,大周皇帝让人将他一路好吃好喝地押送过来,难道会白白放了他么?而且他自认是南昭最骁勇善战之人,比他两位皇兄都厉害,也是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大周皇帝若杀了他祭旗,真是赚大发了。
塔木根本不知道景熙帝并不打算杀他,而是等打完这仗之后,再不经意地将他放走,让他回去和他那两位皇兄斗去。因为他们三兄弟实力相差不大,放任着相互内耗最好。
景熙帝问,“塔木王子真打算什么都不做,去赌这万分之一侥幸的机会吗?”
不,他不敢赌。塔木投降,咬牙道,“说说你要什么?”
“很简单,只要你……”
大周境办,一片平静。
日子如水,没啥波澜。
景熙帝不在,后宫安安静静的。
四位大臣划分好职权之后,分工合作,互不干涉,却又互相监督,达成了某种平衡。
随着战事的开始,南征军不时有好消息传来,或虏获敌军大将,或攻占敌国国土……
这一战打得有声有色,民心先是大定,后面则是振奋,即使这个冬天,很多地方的老百姓正饱受饥荒之苦,却因为这些消息带来精神上的慰藉而显得没那么难熬。
随着战事的深入,沈繁花才想起,自己忘了给他兑换个指南针做法。
南昭国多丛林,如果发生野战的话,南昭国熟悉地形地貌,比大周国更有优势。大周客场作战,很容易迷路。
想到就做,她立即用气运值兑换了指南针的制作办法,让老手艺人做出来之后,便将它们交给了姚昇,让他送到前线去。
近来,她的气运值暴涨,她已今非昔比,再也不是当初用点气运值都抠抠搜搜的人啦。
国内,因为事先就预料到冬天会出现因粮食短缺而熬不下去的百姓,所以做了一些相关的准备。
在国家朝廷的干预下,千里迢迢来京投奔活路的灾民,该施粥的施粥,该安置的安置,对有劳动能力的百姓,分类安排活计。
对于听从安排的灾民,每顿可领到一碗青菜粥或者青菜糊糊,或者青菜饼子,因为有维生素以及纤维的摄入,比较营养耐饿。
安置点里,原先是没几个火炕的。这些灾民到了后,官府从他们这些人里挑出一些壮劳力,陆续盘了不少火炕。
柴火官府也只提供了最初的一部分,剩下的,都是安排他们自己到附近的山上去弄的。
不过官府这边倒是提供了一些驴车和马车供他们拉柴火时使用。
能吃饱,不挨冻。这些出乎灾民们的意料,于是一切都变得简单有序起来。
这些安排还算妥当。据统计,今年冻死饿死的老百姓要比预计的少,也比往年要少。
一切向好。
沈繁花用玻璃做的蔬菜大棚,入冬之后一直有稳定的产出,皇庄也是。
这些稀罕的蔬菜主要供应给达官贵族,价钱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还得拿珍贵的粮食来换。
那些人一边掏粮食,一边骂他们奸商。
这对沈繁花来说不痛不痒,她心态好,只将它当作是售后的一种,想必对景熙帝也是一样的。骂就骂吧,就当作是差评呗,反正他们骂完还得继续拿粮食和他们买。
他们要有可持续发展的想法,不能让客户将气憋着对不对,这样也太伤身了。让肥羊们适当地发泄一下,对他们的买卖更有利哦。
突然间,她就明白了某些资本的心理。
犹记得,她死前一哥们炒股亏了,三点收盘时某财必发一条消息说哪哪个板块涨了,完全无视三千只股票下跌的极端行情。
每逢这时候,她哥们必到吧里骂骂咧咧。但骂完之后,销户的心思就淡了,第二天,照样兴冲冲地等开盘,追涨杀跌玩得不亦乐乎,等收盘发现,又被收割了一波。然后又开始到评论区骂骂咧咧,如此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