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温善早就一览无遗了。

听了他的话，温善罕见地笑了，勾魂摄魄的魅力只用在了谢一恒的身上。

他不可能信佛，也不可能成为什么和尚，他现在只想将他身下这只狡猾的小狐狸关进笼子里看他害怕地颤抖或者嗷嗷乱叫。

两人相拥亲吻时，谢一恒听见院子里似乎传来了何降的声音。”公子，我来向你辞别——“何降跪在院子里磕头，清翠怎么赶都赶不走。

谢一恒调整了下气息，对温善说道：“你要不要先去……”

温善改而低头亲吻他的脖子，“这么在意他，你们儿时患难的兄弟之情倒是‘深厚’。”

“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他，我利用他接近你，是我抢了你对他的青睐。”谢一恒苦笑一声，“你去跟他说几句吧，好断了他的念头。日后如果我有机会，再去道个歉。”

知道谢一恒对这个从小的玩伴有愧，温善叹了口气，将要求答应下来。

只是谢一恒没想到他竟然只让清翠把门开了，让何降自己进来。

隔着一帘纱帐，何降隐隐约约地看到温善和谢一恒亲密无间的轮廓。

谢一恒狠狠地拧了温善一把，暗骂：“你疯了？我让你出去说话没叫你让他进来！”

这得多羞耻！

温善这狗贼肯定是故意的！

谢一恒往温善后面躲了躲，想要遮住自己的身形。

“你想要说什么。”温善对何降冷漠地开口。

在这种事情上被人打扰让他心情很是不悦。

何降紧紧盯着他们的影子，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凭什么谢一恒就能得到温善的宠爱，而他却不能。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谢一恒视作亲兄弟，将温善视作要用毕生精力追求的神。

可他心里最在意的两个人却偏偏走到了一起。

何降痛苦地弯下腰，跪倒在地。

他在心里愤怒地咆哮：

你们怎么能在一起呢？

一个满口胡言虚假做作的家伙竟然能把高高在上的神拉下神坛，这是何等荒谬的事情！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让人无法接受。

何降泪流满面，在那一瞬间心生杀意。

他哽咽道：“我来向公子辞行。”

温善淡淡道：“我知道了。”

连谢一恒都读出了男朋友话语里的不耐烦，他又拧了他一把，嗔怒：“你好好跟人说话不行吗？”

温善又得改口：“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何降欲言又止，没有动作，结果温善转头把谢一恒抱在自己的腿上。

“你做什么！人还在呢！”谢一恒脸色憋红，感受到放在腰部的手掌的炽热温度。

温善堵住他的话，旁若无人地将自己的疯狂尽数倾.注。

大抵只有与谢一恒在一起时才能勾起他这么强.烈的欲.望，每一次亲热的接触，都能回想起梦中的场景。

在他还是明云雪时，对谢一恒所做的那些事。

何降瞪大双眼，盯着眼前微微晃动的素白纱帐，亲耳听着紊乱的呼吸。

谢一恒咬了一口温善的肩膀，气得两眼冒泪，“你先让他出去！你真是疯了！这时候来……”

何降出去了，脸上血色全无。

他脑海中满是方才的场景。

屋内，谢一恒在失神时笑道，也不管温善懂不懂。

“我最喜欢你穿西装抱我，人模狗样的简直让我欲罢不能，你啥时候变回去，我要明云雪……”

再之后谢一恒再也说不了长句了，一下沙哑地叫着明云雪，一下又喊着温善……剩下的话尽数都是向人求.饶。

…

那一晚下起了大雪，何降慢吞吞地一个人走着，冻僵了身子。

想要杀死谢一恒的心越来越强烈，可他知道，有温善在，他不可能成功……

荷香别院，屋内的火热逐渐冷却，谢一恒累得睡着了，温善替他清理身体后盖好了被子。

侍女得了令，进来替换炉香。

温善轻声问道：“清翠出去了吗？”

侍女低眉垂目不敢多看：“是的，公子。”

…

而此时的何降也从没想过温善会对他动了杀心。

清翠打着一把伞出现在他的不远处，面无表情的样子，往日的嚣张气焰哪里还有，不过都是些性子上的伪装。

她对他说道：“你刚才是不是想杀谢一恒？”

何降瞳孔微缩，直直往后倒了去。

鹅毛般的大雪纷飞，将地上的血迹重新掩盖住。

清翠呼出一口热气，心想着何降这具身体会不会被国师丢进炼丹炉里，炼出一颗让人痴情的丹药。

…

【喂喂喂别睡了，中华儿女该起来念书了。】大早上的，2021就在谢一恒脑子里叽叽喳喳。

谢一恒“唔”地睁开双眼，手摸到自己身边空落落的，想起来温善已经进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