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院长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小程，我也知道我不该麻烦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院长哀求道，“小柔她被警察带走了，我知道你现在是华南科技老总的儿子，求求你想个办法把小柔捞出来吧，她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啊。”

见程凛沉默了，院长又说道：“她是小逸唯一的妹妹啊，小逸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我们能够照顾好小柔，小程，你想想办法吧。”

程凛冷淡地说：“您知道她为什么被警察带走吗？”

电话里，院长声音一顿，而后有些迟疑地说道：“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小柔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都还没有成年，能犯什么事啊，她——”

程凛打断院长的话：“您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就来找我保释，那万一是她杀人了呢？”

“这不可能！”院长斩钉截铁的反驳道：“她就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怎么可能会做出杀人放火这种事，小程，算院长求你了，你就去警局看看，把她保出来吧。”

程凛沉默片刻：“好，我答应您去警局跑一趟，不过您要和我一起去。”

院长一口应下。

……

“您好，请问警局今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叫做林柔女高中生？”程凛询问道。

面前的警察上下打量了程凛一眼，皱起眉头：“你是林柔的什么人？叫她的监护人来。”

程凛身后的院长连忙上前：“警察同志，我是林柔的监护人，请问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啊？”

那个年轻的警察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是林柔的妈妈？女士，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您平时是怎么教孩子的？”

院长面色尴尬：“我不是她的妈妈，警察同志，不瞒您说，林柔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孤儿，我是暖阳孤儿院的院长，平时孩子太多了，有的时候我就顾不上她，您说她到底犯了什么事，我以后一定好好教育她。”

那警察似乎颇为惊诧，皱起的眉也松了下来，面露怜悯之色：“不好意思，我们将她带回来还没查过她的信息，不过您以后怕是没机会教育她了。”

院长愣住：“这是为什么？”

年轻警察叹了口气：“她杀了自己的同学，是要被判刑的。”

院长睁大眼，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扶住身旁的桌角，声音颤抖：“警察同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林柔这孩子一直不爱说话，怎么也不可能杀人啊。”

警察摇摇头：“她周围的同学亲眼看见的，监控视频也已经全部录下来了，铁证如山。”

程凛扶住院长：“警察同志，我们可以见她一面吗？”

警察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抱歉，这个我需要打电话请示一下。”

程凛点头表示理解。

两分钟后，警察挂掉电话说道：“我请示过了，你们可以探视，但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带你们去。”

“谢谢您了。”

程凛和院长跟在警察身后，见到了带着手铐的林柔。

少女早已不是往日天真活泼的气质，她仍旧梳着高马尾，却眉眼阴郁，脸色苍白，目光沉沉地看了程凛和院长一眼，坐在板凳上。

院长的目光难掩痛心：“小柔，你怎么会杀人呢？你是不是被冤枉的？”

林柔抬眼看向院长，扯了扯嘴角：“证据都摆在那里呢，谈什么冤枉不冤枉。”

“林柔。”程凛突然出声：“你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悔过之心吗？”

“悔过？”林柔吃吃笑了：“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我悔过？”

程凛手伸进衣兜里，手指动了动，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你又凭什么觉得你没错？”

“我有什么错？”林柔冷笑一声：“她该死！我现在只后悔我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当场杀了她！我该忍住的，这样我也不会被抓，我可以慢慢折磨她，让她在恐惧中死去，那才有趣。”

“小柔！”院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院长妈妈记得你以前很乖的。”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林柔音调突然拔高：“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捡回去，直接让我死了不是更好？这样我也不用每天被人嘲笑没有父母，不用每天放学被人堵在角落里扇巴掌！”

“她不该死吗？就是她！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在学校耀武扬威，每天让我帮她跑腿抄作业，我慢了都要教训教训我，你说她不该死吗？”

林柔突然又笑了。

“所以我杀了她啊，再怎么有钱有势还不是死在我的手下，你们没看到她那张惊恐的脸，不停地求我不要动手，我怎么能满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