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便到了院子,骆琦和陆敬军前后脚进门。
骆琦带着陆敬军到了东边的炕屋,陆敬军放下买回来的东西,也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从兜里掏出一份红色的粮本和一叠花花绿绿的票和一些大团结来,递到骆琦的面前:“这是我下午去团后勤部新开的粮本,以后每个月都可以凭着粮本去领粮食。我的户口在部队,你是我家属,所以咱俩一共可以领八十斤粮食,念秦还小,每个月可以领二十斤。这些肉票布票都是我下午跟战友拿的。”
“我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念秦还小也吃不了多少饭,上次咱们结婚,我用了好几张工业票和一些布票,手里没有多少存货了,不过以前我借了不少票给战友,他们都给我拿来了。,”
骆琦一怔,看着陆敬军手里的粮本说不出话来。直到这一刻,骆琦才忽然想起来原来在这个时代,购买东西是要票的。原主生活在农村,她们连镇上都很少去,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几样东西。米面是家里自己种的,青菜是家里自留地里种的,肉也是队里分的。要用票购买的东西实在是不多,因此在原主的印象里关于票证的印象也不多。
骆琦喃喃地说道:“今天我们上街买菜买肉都没有用票。”
陆敬军道:“芦岭镇这边是个小地方,票证在这边通行的时间并不长,之前也只是粮油棉花要票,不过现在很多东西都要票了,肉票、糖票啥的。”
陆敬军作为军官,在这方面消息也是很灵通的。骆琦则茫然了。
她曾在上辈子听人说过,在票证时代,凭票购物,有票什么都好说,没有票什么都买不到,就算是手里有钱,那也跟废纸差不多。
她没经历过这个时代,她也无法想象什么都要凭票购买的情形是怎么样,但她本能的有些惧怕。
陆敬下午跑了整个团里才要到的这些票,他寻思这自己媳妇儿刚刚来到部队肯定是啥都没有的,于是他就专门找了城市来的士兵,花钱从他们手里换来了一大堆的票,啥票都有。
“我问过我们后勤部了,往后每个月部队会按照生活所需给我们这些战士发放票据。”
骆琦默默地把陆敬军给她的东西拿了过来仔仔细细地装好。她也没有什么不打算做夫妻所以不花陆敬军钱的清高之举。
请个保姆还要给工资呢,她帮陆敬军带孩子,花他钱咋了?
陆敬军说完粮票的事儿,又和骆琦说起了她工作的事情:“团里的托儿所已经建好了,照看孩子的人团里也定好了,就从家属里面选出两个来。工资一个月是10块,补贴二十斤粮食。托儿所就在咱团里,晓琪同志,你要不要就在干这份工作?”
团里的孩子不多,五岁以下的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个,离家也近,陆敬军觉得骆琦如果选择托儿所的老师,可能会轻松一些。
骆琦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我不喜欢带小孩,所以我要去纺织厂上班。”
陆敬军在和骆琦相处的这几天也摸清了骆琦的脾气,知道她主意大,因此他劝说骆琦的时候压根也没抱什么希望。听了骆琦的话,陆敬军有种果然如此之感,然后便道:“那也行,团里已经和纺织厂的领导接触过了,你们这群家属在厂子建成以后就可以去上班。想去的人就去后勤部去报名,你的名字我已经跟后勤部说过了。我一会儿再去说一声就行。”
骆琦没想到陆敬军会那么快就帮她搞定这件事,她抿抿嘴:“谢谢。”
陆敬军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不用客气。”
之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当中,陆念秦在镇上逛了一圈,跟另外两个小朋友跑跑跳跳的野了一下午,回来也困了。他从小就被保姆培养了自己睡觉的习惯,等骆琦发现屋里的气氛过于沉闷时转身去看他,他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
陆敬军也没在院里待着多久,便又去连队里了。他们在十月份有一个部队联合演习,最近他们正在加班加点的训练,演习过后便是新兵入伍,老兵退伍,都忙得很。
这一次陆敬军带的一营三连在后山训练,陆敬军直接就去了,他到的时候丁安平争正翘着二郎腿躺在半山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杆,见到陆敬军来了,他从地上一跃而起:“丈母娘个大舅子都送走了?”
“嗯,送走了。”陆敬军往地上一坐:“今天下午训练得咋样?”
丁平安道:“还那样呗,小兔崽子们在联系移动打靶和潜伏。”
陆敬军往山坡下看,山坡下的靶场里有一对士兵正在训练,还有病一对在对面的山坡上潜伏。
作为指挥官,陆敬军并不用时时刻刻盯着他们,知道他们在认真训练没有浑水摸鱼,陆敬军也就放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