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到了,先给骆琦把了脉:“没事,脉象正常。”又给骆琦摸了摸肚子:“胎位也正。”
军医检查完就率先出去了,没过多久骆琦便感觉到了十分强烈的痛意。
半个小时后,西屋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骆琦平安生产,是个儿子。梁青梅给剪了脐带,用毛巾把他身上擦干,包在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被里抱了出去。
等待了许久的陆敬军赶紧将孩子接过来,军医上前来给孩子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骆琦生完孩子后便力竭睡了过去,睡醒后陆敬军给她端了一碗红糖鸡蛋。骆琦也饿了,狼吞虎咽的吃完,这才有空去看小儿子:“汪医生给检查了吗?怎么样了?”
陆敬军露出一个微笑:“很健康。”
骆琦摸摸小儿子的小脸蛋,也笑了:“念秦跟贝贝呢,睡了没?”
“小老二出生后他们看了弟弟,就去睡了,刚刚我去看过了,两人睡得香着呢。”
“那就好。”骆琦重新躺下:“你给取名字没?”
陆敬军摇摇头:“刚刚想了,没想好要取什么。要不然你取吧。”
“你也想一个。对了,嫂子回去的时候你有没有给她一个红包?”按照这边的风俗,在孩子出生后都要给接生的人一个红包的。
在生之前骆琦就把红包准备好了,梁青梅回去之前陆敬军是给了的。
“给了,你放心吧。”
骆琦点点头,又有些犯困得厉害:“我困得很,再睡会儿,你照顾照顾孩子,明天我再换你。”
“不用,我请了半个月的假照顾你。等半个月后我去队里再让嫂子来照顾你。到时候念秦也能帮帮你。”
骆琦已经睡着了,用气音回复了陆敬军,陆敬军给骆琦掖了被子,自己挨着孩子也睡了。
孩子哭时他立马爬起来喂奶粉换尿布,动作熟练得很。
骆琦一觉睡到第二天。
起来后吃了一碗鸡汤面,看了会儿小儿子,后面又睡了。陆敬军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被他照顾得利利索索的。
上个月子骆琦是梁兰香伺候的,月子里过得极为舒坦,陆敬军没有用武之地。这个月子是他全权照顾的,骆琦也没有觉得哪里不舒坦。
对比起这个时候以及后世许多大男子主义又自命清高的男人,能嫁给陆敬军这样的人,骆琦已经很满足了。
梁青梅等相熟的军嫂时常来看望骆琦,见骆琦面色红润的躺在炕上,炕边还摆着一碗鸡汤,搪瓷缸里的水好冒着热气,顿时便羡慕了:“小琪,你们家老陆对你可真好。看着月子伺候的多好。”
梁青梅说这话时满脸的羡慕。与她同来的几个人也是如此。可以说整个家属院就没有几个女人不羡慕骆琦的。
一个姓刘的军嫂接过话:“可不是吗?我们家的那个酱油瓶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你说都是部队的兵,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不止刘嫂子这么觉得,大家都是这么觉得的,于是家属院的男人们还没过上多久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热情生活呢就惨遭嫌弃。
有好几个已经决定等陆敬军休完假找他练一练了。
他们夸赞陆敬军的话语让骆琦很高兴,她也没说什么谦虚的话,说出来了就显得假了。
正好家里陆敬军昨天去驻地附近的村子里换了一些芋头回来,刚刚才煮好,还热乎呢。
骆琦招呼大家一起吃,几个嫂子拿了一个慢慢吃着,吃完就没再伸手了。
晚上陆敬军回来时将没吃完的芋头放进了鸡汤里一起煮,芋头很入味儿,鸡汤也很浓郁。大人孩子都很喜欢吃。
快出月子时,陆敬军终于将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叫陆安康。
这年头不兴办满月酒,安康满百天时骆琦蒸了粘豆包,给亲近的人家送了去。
外面的运动越演越烈,越来越多的人参加到了这场运动中。骆琦偶尔出去县城买东西,总能看到写在墙上的标语以及带着红袖章走街串巷的红卫兵。
街上的人行色匆匆,除非有事,否则谁也不会停留。
骆琦寄给庄老师他们的东西也被退回来了。陆敬军给范文打电话,范文说农场近来管理得十分严格,东西已经送不进去了。
骆琦对此很是难过了一阵。
安康越长越大,每天都是新变化,贝贝是个称职的姐姐,对他很爱护,就像当年念秦对他的一样。
时间一晃而过,一眨眼就到了77年。
这一年,国家宣布恢复高考,这一年,念秦20岁,贝贝16岁。念秦十六岁后进了部队,贝贝今年刚刚高中毕业。
对于高考,二人都打算全力以赴,念秦想要考取军校,这样以后在部队的发展会更加好。贝贝经常在收音机里听新闻,她想考传媒大学,以后当名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