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怀了前世叛将的崽(139)
“殿下……”来人再度唤了一声,微微一哂, 俯下身搂住了他。
“笑, 你还笑。”李元悯偏偏不让他抱,他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瞪圆了眼睛, 想让他知道他恼了的后果异常严重:“我不让你碰了知道么, 我不会让你碰了!一点儿也不许!”
眼前人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李元悯心里软了下来,哽咽着:“你到哪里去了,我痛啊!”
“哪里痛?”青年忙爬上来。
李元悯矫情地哼哼唧唧起来,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别人要是看到他这副样子可是要大吃一惊的, 但李元悯可不管,他哪里会在旁人面前露出这样一副只让他看到的样子,天下断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这样让他放肆的, 他愈发矫情, 搂着他的脖子, 挺着薄薄地胸膛,命令他:“你亲, 你快点亲。”
青年哪里会嫌他矫情,却是露出那种心疼得受不了的表情,极尽温柔地用唇贴着他, 在这些珍而重之的亲吻中,李元悯却是伤心地哭了起来,哭得不能自己。
“阿烈……阿烈……”他无望地呜咽着,紧紧将身体揉进对方宽阔温暖的怀里。
醒来的时候,他的枕边都是湿的,他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另一双冷冽的目光,那一瞬间,他的心几乎要碎为齑粉了,连拾都拾不起来,他抽着鼻子,痛到难以自己,只能伸手抓着他的衣襟,哑声问他:
“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眼前人又是那种目赤脸黑的隐怒模样,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只垂下头来,狠狠堵住了他的唇。
***
自除夕以来,下了六七场薄雪后,在猊烈的督促下,参领府以最快的速度修葺好了,李元悯自然悄无声息地被转移到了他的府邸。
比起古朴雄浑的广安王府,参领府的外观略为朴素,但内里显然要讲究许多,猊烈将他安置在寝房后一间精致的密室内,里面一张偌大的床榻,铺上最软暖的被褥,最轻柔的雪缎,各处无一不花费精细心思,为他造了一个奢靡无比的牢笼。
李元悯两只雪白的脚腕上仍是连着两条精细的铁链,只是比原先那铁链多了两只金色的脚环,环面用软革裹着,便是挣扎得用力了些,也不会伤了那软嫩的肌肤,像是专门给宠爱的金丝雀套上的枷锁。
搬进参领府的第一天夜里,猊烈不知为何,兴致非常高,他很是纡贵屈尊地伺候着李元悯,他甚至不介意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什么迷恋的丑态,只为他能露出一丝失控的迷茫,他兴致勃勃,没完没了,弄得李元悯疯了一样哭着求他,才肯放过他,崭新贵重的被褥全脏了,猊烈却是很是高兴的样子,命仆妇换了新的来,又让人抬了水来,亲自伺候他洁身。
吹了灯烛,他搂着李元悯,霸道地将他的腰紧紧地扣在怀里,他下巴抵着他的额头。
“好了,往后好好跟着我,别拧。”
黑暗中他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也瞧不清对方是何表情,不由略有些败兴,不过周身情动余韵般的幽香萦绕,都是被他弄出来的,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下缓和不少,只摸了摸他的乌发,嗅闻着他,进入梦乡。
参领府修葺完成,最为高兴的非倪英莫属,连着住了好几日。因着她的殿下哥哥进京,没了管束,这段时日她都是待在军营里面野汉子一般,前几日自是自由恣意,可时日久了,便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无处可遣。
算起来,殿下离开岭南已经半个月有余了,不知可还安好。她有些委屈地想着,殿下哥哥都不疼她了,以往去哪里都带着她,可这次却是不告而别,显然是不想让她纠缠,毕竟只要她露出快哭不哭的样子,殿下哥哥便总会心软,继而答应她任何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请求。
从她六岁到了岭南,她还没有离开他那么久过。
倪英心里想,待殿下哥哥回来,她一定同他生气!要他哄着自己很久!让他下次再不敢丢下自己一个人去别的地方!
少女每天掰着手指等着,可始终没有等到她的殿下哥哥。
挨到了元宵节这天,猊烈见着她终日闷闷不乐,特特休沐半日,陪着他去逛了花灯。
自倭夷绝迹,岭南民生渐兴,今年元宵灯会更是比以往热闹不少。
看了看身边的灯火阑珊,倪英心间难得提不起半分兴致来——明明以往最喜这些的,不由郁郁。正欲说什么,身边稳步前行的高大挺拔的兄长停住了脚步,他的目色落在前面一对依偎一起挑花钿的情人身上,面无表情,一概的冷峻,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