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害他变成这样的是她。

江晏看沈矜说不上话，忽地浅笑了一下，他整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起身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

沈矜僵了一会儿后，终于下定决心跟上去。

沈矜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江晏，开口：“对不起江晏，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你想……你想怎么报复我？”

江晏微抬眼皮，说：“江淮的下场你看到了。他现在是什么下场，我就想怎么报复你。”

沈矜心里顿时沉重起来。

沈矜张口想让江晏放过她，但还没说这句话，她就觉得脸热说不出口，沈矜收紧手，脑中再次浮现奶奶的模样。

奶奶年纪太大了，如果她真的……沈矜怕奶奶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说不定连坚持她出来都做不到。

沈矜想到那个场面，心都要揪起，她咬了咬牙，还是选择自私地求江晏。

“江晏，我求你，我还要照顾奶奶，我不能看着奶奶一个人在外面……”

沈矜声线逐渐颤抖，江晏安静地听着她说完，在他自始至终的沉默下，沈矜还以为他心软了一分，但她还未来得及存有希翼，忽地听他开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矜彻底绝望了。

她眼中最后一点光彩也消失，沈矜闭了闭眼，终于打消了求江晏的念头。

她微微弯腰，向江晏说了句抱歉，江晏注视着她，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还有心如死灰的表情。

江晏那张毫无表情的脸总算有了波澜。

不是怜惜，而是一点轻微的愉悦，非常轻微，他对沈矜恨得太厉害，以至于看到沈矜这么心如死灰的模样，也只能勾起他一丁点的高兴。

这还远远不够。

比起任何其他人来说，江晏最恨的是沈矜。

江晏甚至觉得这样的惩罚对于沈矜都太轻，他要沈矜一辈子都不得安宁，去做几年短短的牢怎么够？

江晏知道沈矜的软肋在哪里。

冷漠到极致的念头从江晏心中升起，在沈矜彻彻底底绝望时，他像是终于大发慈悲了一样，说：“想让我宽限你一点时间也可以。”

沈矜去看江晏。

“但你接下来要完全听我的话去做，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这样，我可以考虑宽限点时间。”

第53章

沈矜答应了江晏的要求。

她想留足够的时间陪奶奶,现在江晏让她做什么沈矜估计都会做，但沈矜没想到，江晏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会是让她去退学。

沈矜愣住。

江晏把沈矜送去了学校，他垂眸,淡淡开口：“你进去,找辅导员把学退了，我在这里等你。”

“江晏我——”

“这只是第一个要求你就不照做了？”

江晏打断沈矜的话,说。

沈矜收紧手,整个人都僵在副驾驶上，她看着江晏冷漠的眼，突然明白,江晏是想彻底毁掉她。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有光明的前景。”

江晏笑着对沈矜说。

沈矜喉咙发涩,她捏紧了胸前的安全带,江晏也不催促她下去,整个车厢内弥漫出一种窒息的氛围。

良久后，沈矜说了句好。

江晏没吭声,坐在车内等沈矜，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沈矜才脸色苍白地从学校出来。

沈矜的申请退学没有成功。

辅导员说首先得有家长的签字，得让她的家长跟着一起来，沈矜这才明白江晏要做什么,她知道她极其在乎她的奶奶，沈矜根本没办法告诉奶奶她要退学这件事。

江晏：“选一个吧，让你奶奶跟着你来，还是去坐牢，让你奶奶等你。”

江晏眼里带笑,细数沈矜的有多少事——给他下药，偷盗文件。

“不仅仅是岭南项目，还有这些，证据我都保留在手里，追诉期也没过，沈矜，你可以自己权衡。”

“……江晏。”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江晏侧头问沈矜，非常有耐心地等她说完。

沈矜却根本说不出话，江晏迟迟没等到她开口，也未有什么反应，江晏开车去了家私人餐厅，他和沈矜都还没吃早饭，江晏没问沈矜意见，随意地点了些菜，也不在乎沈矜吃不吃得下。

沈矜全程食不知味。

江晏也不在意，他吃完饭后就要去公司，沈矜坐在原地没动，这次江晏也没等沈矜，直到江晏离开的时候，沈矜才有了一点动静。

她浑浑噩噩，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矜怎么对奶奶说得出口。

沈矜在心里呼唤系统，系统并没有搭理沈矜，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沈矜愣愣地注视着餐桌上的水杯，心口像是塞了一块巨石。

沈矜一整天都没来公司。

江晏知道这件事后也没多说什么，办公室内，孙程欲言又止，他还不知道江晏已经和沈矜见过面，孙程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江晏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