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军追夫记(女尊)+番外(16)
着凉的感受可不好,她方才痊愈,可不希望子烟也要经受一回。
好在这屋子里有个木架,木架上松松垮垮挂着几件外穿的披风斗篷。宣梓瞧准了,手脚并用朝那边爬去。
鹤子烟盯着四处爬动的宣梓看了良久,实在想不明白这家伙在干什么,干脆转过头,跑回了爹爹的书房。
紧接着,他领了个看上去约莫九、十来岁的小侍从又回来了。
一回来,他就看到了从蒲垫挪到了地上的宣梓。
“哥哥,”宣梓抬着脑袋,小手举着件月白的披风坐在地上,乌黑的眼仁儿滴溜溜地看向鹤子烟,“穿,穿衣服,凉……”
鹤子烟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身上这件薄衫。
“哥哥?”
宣梓见鹤子烟没有动,疑惑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鹤子烟歪头,也朝着宣梓眨了眨眼。
他那淡棕色的眸子微微眯着,有些在疑惑,又像是在期待什么。
!
天,这太犯规了!
宣梓别过眼睛不敢再看,抿着下唇让自己保持清醒。
她应该怎么让子烟愿意多穿件衣服,防止着凉呢?
还记得上一世,娘亲对自己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以身作则”,也就是说,如果她向子烟表示自己也多穿了一件衣服,是不是就可以——
于是,宣梓腾出一只手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薄袄,又拽了拽子烟的裙边,委屈巴拉地垂下脑袋:“我穿了,暖和,哥哥不穿,着凉。”
鹤子烟:……
还是头一次见人这么劝人多穿衣的。
他原也不想理她,但这小家伙死死拽住了自己的裙边,整一副“你不穿衣服就不松手”的赖皮摸样。
罢了罢了。
鹤子烟叹了口气,弯下腰拾起已经沾了些许灰尘的衣服,递给旁边的侍从。再重新从架子上拿了一件披上,顺便薅了把宣梓的脑袋:
“我穿了,不会着凉。”
宣梓达到目的,咧开嘴笑得很甜。
“你要照顾的人就是她,”穿了衣服后,鹤子烟把书放在了架子上,对一旁的小侍从嘱咐道,“好好看着,别再带进我的房间。”
“是,是,奴家这就将小姐带走。”
这小侍从赶忙弯腰将宣梓抱起来,就要离开。
鹤子烟突然叫住了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侍从缩了缩脑袋,猛地弯下腰行大礼,许是因为紧张,音量徒然增大:“奴,奴家刚到府上,还没有名字,只是家中排行老二,娘爹都唤我牛二……”
“嗯,那就是没名字了,”鹤子烟将抱来的书分好类别,放在不同的层数,转过身扶起他,“那介意我给你取一个吗?用不用都行……随意就好。”
小侍从有些受宠若惊,他不敢置信地搓了搓衣袖,小心翼翼抬起头:“可,可以吗?”
鹤子烟眉头一挑:“当然,我不喜欢听人自称奴家。”
“多,多谢公子。”
“你平时可有喜欢的事物?”鹤子烟坐下来,随手往砚池里舀了一瓢清水,开始自顾自研墨,“花草树木,春夏秋冬?或是吃食之类的,也可以。”
小侍从想了想,应道:“梅,我喜欢梅,白白的,和雪花在一起特别好看。”
“好,”鹤子烟提笔写下两行飞扬小楷,“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这两句正巧讲的是初开的梅花含着雪,你看初萼二字如何?”
说完,鹤子烟将手中写好的题字递给小侍从,顺便指出了“初萼”二字的位置。
小侍从眼睛亮亮地,因为有些兴奋,红了耳根:“初萼……很好听诶,写出来也很好看……,谢谢,谢谢公子。”
“喜欢就好,”鹤子烟偏头转向被小侍从吃力抱住的宣梓,朝门外指了指,“她的房间在芷苑,这边出去往左就是,和我的院子挨得很近,以后遇见什么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初萼吃力地抱着宣梓,答了个“是”,便微微一躬身,离开了。
初萼这一路上脚步匆匆,侧眼瞧着这清冷的院落,寻思这般规模的院落里居然连个像样的摆件都无,合着整个院里就一张石桌,三张石凳,外加一个奇怪的沙堆,更觉自家这位应当和其他贵公子是全然不同的。
而且这放在院中的沙堆并不平整,虽说有些山水的意思,但并不好看,不像是准备做成花圃的样子。那上面还歪歪扭扭写着什么东西,旁边还整整齐齐放了三个柜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这个公子好生怪耶?
初萼心想。
这当真是国师家的贵公子吗?
春去夏至,夏去秋来,芷苑的银杏绿了又黄,扇叶徐徐飘荡下来,铺满石砖地板。
在国师府的这些日子里,宣梓学会了走路。虽说走得有些歪歪扭扭,但好歹比先前那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小团子方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