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哭求大结局/我薅绿茶那些年(81)
阳虚派是个好地方,但纪素仪身边就是一个糟蹋人的地方。
他那样的坏,常把她弄哭了,从浮空岛下来却又看不出,眼眶微红,一年里就再也洗不尽。木沉香时常会苦恼,她会不会也变得同自己一般,虚伪又那么自私。
这一日抱住她,慢慢扒掉了头上的簪子,任由那一头乌发在他的身上流泻。他低头望着俞秋生光洁的前额,挺翘的琼鼻,渐渐的呼吸靠近,低低道:“你怎么不醒呢?”
捏着她的下颌,如同是折一只花,木沉香恶劣地笑了笑,在她身上蹭着自己的味道。
“谢谢。”
他在她眉间印下一吻,靠着后面的树壁,叹了口气。外面雨丝面面,沼泽上的雾气浓郁,雾气里,一张张人脸浮现,似在嘲笑他。
……
梦里面雨终于停了,俞秋生不想睁开眼睛,身下较为柔软,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咬着后槽牙装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屋里面时不时响起书页翻响。
不多时门咔擦一下关上,屋里顿时安静,尘埃若金屑,飘飘悠悠。院里纪素仪开始练剑,收在剑匣中的柔光时而撞击匣子闹出响动,俞秋生忍不住睁眼偷看这儿。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从树下移到了室内。
床上干净,一层白色纱帐笼在外面,香炉里燃起袅袅檀香,摆设清简,俞秋生一眼就看出这是纪素仪喜欢的风格。
长时间躺着她身子都僵了,趁着他不在里面,俞秋生翻了个面,关节之间嘎达一下,安静的环境中有几许突兀。
未几,门被人从外一推。
俞秋生抱着被子,睁大眼睛颇为无辜,甚至因为惊吓,嘴角都在微微抽搐。
“睡好了?”
门外的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袖口绑着黑色兽皮护腕,扎了个高高的马尾,剑还提在手上,面上一层薄汗。
俞秋生点头,自己动了动肩膀,竟是不疼了,脑子一抽跟他道歉。
而后她猛地反应过来:“!!”
自己这肩膀还有嗡嗡直响的脑袋全是纪素仪一手造成的,明明是受害者,怎么还主动道谢?!
她绝不是受虐狂,思及此,她沉了脸。
纪素仪却不在意,随后把剑插在地砖缝里,进屋撩起帐子,背挡着阳光,那一双黑沉沉的眼望着她,语气不明:“起来。”
俞秋生皱眉,往床脚缩:“我被你打成这样,该有个说法。”
她那样子,分明就是个纸老虎,纪素仪笃定自己只要一吓唬她,这人立马就出来了。她睡了好几天,淡紫的衣裙上褶子压的深,透明的身子渐渐变实。
细白的手指抓着被褥,他抓住被子一角,慢条斯理往外拖,俞秋生敌不过他的力道,实在拉不动便猛地松手。
“我不想说第二遍。”他冲俞秋生招了招手,语调平缓,听不出一点威胁,晨光中,形貌昳丽。
她:“……”
以身试第二遍,俞秋生把头埋到了枕头里,甘愿暂时性当一条瞎了的咸鱼。
少年时期的纪素仪这么坏,那他以后岂不是更坏?她都不敢想象这么多年纪素仪是如何长大,如何长歪。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道德欠缺。
她想看看,纪素仪会怎样,要是直接把她灭了,也省的以后做梦。
他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
拔剑轻挥了几下,剑风呼啸,她觉得背上一凉,与此同时头上一轻。长长的乌发被削的只到脖子,从脖子上滑到身旁,俞秋生看着柔顺有光泽的一截头发,顿时愣住了。
这他妈……
要把她整成杀马特么?俞秋生鲤鱼打挺翻起来,满脸震惊。虽然古人说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断她这么多头发确实有给她毁形象的嫌疑,但是为什么要连她的衣服一起削??
原本的衣裙成了露背的,剑风差一点点就能将她的皮肤割裂,差几毫米,凉意蔓延,一刹那激发了她求生的本能。
俞秋生肃然道:“这有违礼法,非礼勿视。”
纪素仪又添了几道剑风,俞秋生浑身发凉,细白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条淡淡的血痕。领口受损,卡在里面的平安扣碎片掉落,在日光照射下,莹白温润。
“就是这东西,护了你的性命。”
他莞尔,捡在手上掂量着,问:“谁给你的?”
俞秋生护着胸前,神情复杂,试探性地道:“你身上有么?这是我师父给的。”
他送的东西,又被他自己毁了,实在让人意外。
“是个好东西,不过碎了,就一点用也没有。等会儿若是我下手没有轻重,你就真的是尸首分离。所以不要仗着你是个女人,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纪素仪立在架子床边没有回答他有没有的问题,这时候只笑了笑,眼眸明亮,嘴里说的话却像毒蛇露出獠牙,带着危险的含义,“我脾气不好,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