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强撩侍卫以后(237)
她还没叫嚷完,夏泽已经亮出腰间金令。老鸨看了以后,惶然瞪大眼,顿时瘫软在地。
夏泽低叱道:“还不快去!”
不多时,陈金生火急火燎的来了,抬眼一见夏泽,两腿发软,见到金令,更是吓得瘫软在地,战战兢兢的不敢说一句话。
原来这个夜闯他府邸,掠走他妻儿的,是公主府的人!
正首之上,张阑楚怔然盯着眼前的场景,瑛华倒是气定神闲,折扇啪一下打开,轻轻扇动,“陈金生,把你们东家叫过来。我就等半个时辰,他不来,你们就一起刑部伺候。”
王怀远一路奔波,先回到了府邸,叩拜自己的老娘。随后就一直闷在书房中,埋头写着关于菱州金矿发掘近况的奏章,准备翌日上朝时呈给宣昭帝。
他奋笔疾书,将近几月的所见所闻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又对之后的建议侃侃而谈。
房门响起叩门声的时候,他有些不耐烦,只道:“进来。”
本以为是自己的夫人,抬头一看,笔尖顿住,“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么,没有要紧事不要上我这里来。”
陈金生嘴唇颤抖,额上豆大的汗滴顺着脸滑落下去,“老爷,出事了……”
外头夜色渐浓,王怀远穿着一袭青衣,跟陈金生一前一后登上了各自的马车。在去万翠楼的路上,他忽然想到了季康的告诫,原来并非虚言,固安极其擅长捏人短板。
紧张让他冷汗倍出,最先是颤着手,到最后腿脚也跟着瑟瑟起来。
这下他顾不得避嫌,马车直接停在万翠楼门口,下了马车,人便往里头狂冲。周围莺莺燕燕,红尘暖帐,唯独他和陈金生面怀恐惧,仿佛身后追着食人兽。
当王怀远跌跌撞撞进了私房后,大门被门外驻守的护军关上,将这方天地与外界隔绝开来。
张阑楚见到王怀远仓惶的脸,不由瞪大了眼,工部侍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之后发生的事,更是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对王怀远,对赵瑛华,对夏泽……
“臣,王怀远,参见固安公主!”王怀远叩在地上,如履薄冰。
“起来吧。”瑛华唇角一扬,带着胜利者的倨傲,似又抱憾,“当初我请王尚书吃鱼,您觉得鱼不好吃,非要这一口,我也是被逼无奈。”
听她这么说,王怀远哪敢起身。
在瑛华的示意下,夏泽打开身侧的木匣,取出账本,隔空扔在他面前。啪一声,账本落地,王怀远只觉得人头都跟着滚在了地上。
“查一查,真是让我开了眼界。”瑛华抬手支颐着下巴,“没想到王尚书如此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内里却是败絮其中,隐藏的好深呀!还要让我念上一念吗?”
话落,一本写满他罪状的折子又落在王怀远眼前。王怀远扫了一眼,就见上面写着良田千亩,钞八十万锭的字眼,顿时头冒金花。
事情已经败露,王怀远自知罪孽深重,觳觫伏罪:“殿下!臣兢兢业业治工几十年,无奈两边蛀虫太多,慢慢就被拉下水了,无法独善其身。”他老泪纵横,“臣愧对江山社稷,罪该万死,臣愿伏法!只不过臣家中还有八十的老母,下面还有孙儿,只求殿下网开一面,留他们一条生路,来生臣为殿下做牛做马!”
他自自铮然,诉说着官场沉浮的无奈。初入朝廷时,他想着励精图治,效法贤臣,然而浑水当中,谁又能真正做到两袖清风,大多是个阴阳人而已。
静谧袭来,偶有粗沉的啜泣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瑛华觉得气氛差不多了,便幽幽道:“识人识本,王尚书是个拥有雄才大略的人,为官数十载,功勋是有的,尤其是所修水利,造福我千秋百代。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可以给你一个翻身机会,就是不知道王尚书看不看的上我?”
季康已经提前招安过他,王怀远一听,绝望的眼睛中生出了一丝光亮,“当初是臣有眼无珠,愧对殿下的赏识。若殿下能给臣戴罪立功的机会,臣定当唯命是从,已报恩泽!”
“王尚书,虽然你当初打过我的屁股,不过我也不是小气人。”瑛华旧事重提,夏泽无奈的看她一眼。她话锋一转:“那就这么说定了,实值我用人之际,惜财如命,这些破事我可以给你兜下,你得记住你说的话。不过……你也太过分点,名下那么多宅地良田,委实不好处理。”
这话说的耐人寻味,王怀远心明眼亮,顿首道:“臣愿将一切赃物上交给殿下,明日就让老陈把所有田地府宅,还有这间青楼都过给殿下。”
跟聪明的人打交道就是省心,瑛华阖上折扇,心里盘算着公主府的进账。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她一样不能免俗,争权夺利哪里少得了金钱这个筹码,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