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番外(4)
——何一鸿是何医生的儿子,也是江家主为数不多的心腹。
何妈妈一噎:“可是我更想亲眼看看你,聊聊天。我很担心你,家寰。”
江寰重新回钢琴旁,落地窗透出的一丝罅隙反射着星光,照亮他深灰色的眼瞳。他面容带着东方人少有的深刻,那是外祖家浪漫的法国血统带给他的。
“您认为我是病人,”他礼貌地说,“相比而言,我却认为您无意义的焦虑更需要心理干预。”
——他听到了,何医生头痛地捂住头,江寰的听力简直如白脸猫头鹰般灵敏,即使隔着厚厚的隔音木门,也依然能清晰地跑进他的耳朵。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医生自暴自弃,对象的极度不配合让她决定兵行险着:“你还是没有梦见他吗?”
江寰心里有一个人,藏了十八年,如果不是某次偶然听到的梦话,恐怕何医生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姓甚名谁,年岁几何,家住何方,一片空白。何医生只了解到,对方左手手腕内侧,有一颗红痣,血滴子一般。
就是这样的男孩,成功埋葬了江寰心中潜藏的反社会人格。
但十八岁,男孩不告而别。
所幸江寰成年,锻炼出足够强的自制力不发疯。但偏执疯狂是刻进DNA的东西,混进羊群太久,他也还是异类。
江寰握住玻璃杯的手僵住了。
心理防线出现弱点!
何医生乘胜追击:“虽然你不愿意承认这是臆想,但想想吧,如果真实存在这样一个在梦中陪伴你、拯救你的小男孩——如果他真的在乎你的话,怎么会在你十八岁的时候不告而别呢?”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江寰心中隐秘的刺痛,他的手砸到琴键上,激起一阵无意义的音符。
“你没法决定所有的事情。就像这首《致爱丽丝》,根本不是你这样的弹法。”
“不,”江寰答,“它是。”
“它不是。”
“它会是的。”江寰换了个坐姿,交叠双腿,彬彬有礼地反驳:“如果不是,那我就把谱子买下来,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何医生:……
何医生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她可能把它当作了江寰的脸。
门外,一个套着头戴式耳机的青年目瞪口呆,敲门的手停在半空。
“老板,”青年对门内的江寰支吾道,“车备好了,但可能……出了点状况。”
·
傅知雪死乞白赖地把裴钰扛到晚宴的酒店门口,对方周身滚烫,像抱着一块烙铁。
真的没想到,傅知雪带着一种极为复杂的表情捏了捏对方的腰,一个受,身材居然这么有料。
秋风袭来,打了个喷嚏。他刚打了电话给傅家的老管家,委托他派辆车来接。虽然与傅家已决裂,但管家仍然愿意伸出援手。
车估计要过个十来分钟才能到,他只需要把裴钰扔到随便哪个酒店里,便可功成身退,完成作为栀雪的任务。
第二天,当青年醒来时,可能会头疼欲裂,但什么都不会记得。
傅知雪这样想着,便看到一辆墨黑卡宴悄无声息地滑到酒店门口。
这也太神速了吧!
傅知雪感慨着,拽着裴钰走过去,开车门,塞裴钰,钻进去,关好门,一气呵成。
“麻烦您到……”话音未落,身旁的裴钰便扑过来,傅知雪躲闪不及,头砰地一下撞上了车厢。
“裴钰!”傅知雪怒道,“你丫是不是——唔!”
裴钰捂住了他的嘴。
此时,他正俯在傅知雪身上,呼吸交缠,目光胶着。傅知雪一动,便被对方牢牢地压制住。
但那抵在小腹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傅知雪崩溃了,挣扎起来,可越挣扎,就越兴奋,最后已经滚烫到不可言明,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它的生机。
傅知雪终于明智地不动了。
转过头向前座求救:“小哥你能不能帮我……”
驾驶座上的小哥,脖子上挂着Sony IER Z1R耳机,一脸惊滞地看着眼前的限制级画面。
“呃,”傅知雪轻咳,“帅哥,搭把手?”
下一秒,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把推开车门,逃也似的跑到酒店里面。
傅知雪:……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
裴钰在彻底压制住他的栀先生后,就乖乖地不动了。小心翼翼地趴在眼前人身上,头搁在他的肩膀处,清浅的呼吸打在微微结痂的咬痕处,带来痒意。
傅知雪安静地等待着,他在等那位羞涩的司机适应后回来,好把这块狗皮膏药撕下去。
车门打开,灌进一厢凉风。
他抬头,一喜:“回来了能不能帮我——”愣住了。
车门外是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远处的灯光照不到这里,只能全身笼罩在阴影里。然而脚下的loake手工皮鞋,却折射出凶器一样的凛凛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