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我成了所有人的白月光+番外(36)
尽管条件堪称苛刻,关闭与高家竞争的业务后,傅家失去左膀右臂。但苟延残喘,总比全军覆没好。
傅知雪心里明白,这确实是傅家唯一的退路了。
高晋言见傅知雪久久不语,摇头笑:“即使这样,也足够傅爷爷的医疗和你们的日常花销,以及,保证你的安全。”
傅知雪不解,反问:“我有什么危险可言?”
高晋言双手交握遮在下颚处,这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晦暗不明,天际一片流云闪过,庞大的阴影盘旋在客厅内。
他声音徐徐:“刘家的老二,前几年调戏被你打断腿……还有徐式千,他恐怕是巴不得你破产吧?这样他就再也不用顾忌傅爷爷了。”
傅知雪冷冷看着他。
“还有江寰,你最不该招惹的就是他。”
傅知雪忍不住:“又关他什么事?”
高晋言一声冷笑:“他只要上了心,什么都摆脱不了他的掌控,不管是物,还是人……一个疯子。”
傅知雪不置可否,高晋言对江寰的了解来自片面,可能是商场战场的尔虞我诈。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多次伸出的援助之手,和递给他一朵无刺蔷薇的男人,绝不是他口中的——疯子。
傅知雪说:“做到这些,你要什么条件?”
“完整的视频,或者说,那天凌晨一点到三点这整两个小时的视频。”
一道霹雳劈向脑海。
他知道了!
但——绝不可能,他做了最周全的处理。
无人处,傅知雪绷紧身体,尽量镇定道:“你在说什么?完整版的我已经给你了。”
高晋言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甚至有闲心给自己和青年都倒了杯清茶,才说:“晚上一点,圆月的倒影在水洼的边缘处,下一秒却突兀出现在水洼中央,根据角度和高度推测,这期间剪掉了两小时。不怪你,要不是我看了不下十遍,恐怕也发现不了这个破绽。”
高晋言将茶杯举起,遥遥敬对方:“所以,可以告诉我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傅知雪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裴钰。”
高晋言握紧水杯:“什么?”
傅知雪:“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吗,是裴钰,裴钰救了你。”
说不清是什么的巨大情绪倏的网住他、束紧他,那或许是失望、夹杂着难以置信、愤怒、嫉恨等重重情绪,这力量大到足以掀翻他的理智。
摔碎茶杯,紧紧盯着对面的傅知雪,低吼道:“你在耍什么把戏?!”
傅知雪单腿跨过沙发,抓住高晋言的衣领,两人直视着彼此,把彼此的身影都困在眼睛里。
傅知雪勾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怎么,不信吗?”
高晋言冷冷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隐瞒?
“因为嫉妒。”
傅知雪放开对方的衣领,解开袖口,淡淡道:“因为我嫉妒裴钰有这么多人喜爱,学校里所有人、徐式千……我不想再多出一个你。”
“这个理由,够充分吧?”
这个理由,再充分不过。
傅知雪甩开高晋言,进房便是蒙头大睡。
大梦一场,被窗外突突的莫名噪音吵醒。
天光大明,傅知雪惺忪地望向窗外,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大早晨的扰人清梦。
一辆电光蓝崭崭新的拖拉机停靠在小院内,新刷的漆皮外表在阳光下闪瞎所有人的24K大眼。
烟囱升起的滚滚黑烟下,傅洛洛头戴夏威夷风情草帽、脚踩LV罗马凉鞋款款登场,看到弟弟呆滞的神情,兴高采烈挥舞草帽:“老弟,过来呀!”
等傅知雪下楼后,傅洛洛转了一圈,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体验我们未来的田园生活了。骑着花篮自行车,穿过无人的金黄稻田……简直是我梦想中的生活!”
傅知雪捂脸:……你确实是在做梦。
傅洛洛显然对傅家逆风翻盘不抱希望,已经开始规划破产后去某个犄角旮旯弄几头牛几亩地的事了。她对乡间的印象多取材自各式电影与歌曲,傅知雪实在不忍打破她的幻想,且让她做几天梦吧。
而傅爷爷,并不接受高家的援助。
这援助,与其说是帮助,更接近于敲诈勒索,意图断了傅家的经济命脉,让再也直不起身来,傅爷爷这下对高家的任何一个人也提不起好感来了。
傅爷爷情愿破产。
这是不理智的想法,傅知雪曾试图劝阻,但没有用。
但他逐渐意识到,“破产”这件事,有那么重要吗?
对于他而言,他仍然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目的便是傅爷爷和傅洛洛,对破产这件事并无执念。但如果傅爷爷都开始不在乎这件事了,那似乎也没什么好烦恼的了。
更何况,他还有一片矢车花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