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凭渊无奈地撇过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到达昊穹殿后,他落座看着紧跟而来的穆予安,道:“我问你一件事, 你一定要老实交代。”
穆予安见他神色认真, 不禁挺直了背, 问:“什么事?”
“穆予安是你何人?”
穆予安愣了一下,注视着对方, 见宁凭渊眼里全是探究, 眨了下眼睛:“我也想问,这穆予安究竟是何人,值得尊上一直追问我?”
宁凭渊语塞,目光如炬地看着他,质问道:“当真不认识?”
“嗯。”
话音刚落,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被拎了起来,脚尖找不到落脚处, 只能使劲踮着脚尖。
宁凭渊走到他面前,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意味,威胁道:“说实话, 不然……”
还未说完,就见穆予安沉默不语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哀怨与失望,他不禁愣了一下。
下一秒,穆予安眼眶泛着水润,眼角处缓缓落下一行泪,经过脸颊,他看着那水珠,下意识用拇指抹去。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又怒目瞪向穆予安。
可是穆予安的眼泪越来越多,嘴唇微微颤抖,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缓缓放开对方,穆予安一下瘫软在地。
半晌,宁凭渊上前迈出一小步,冲他伸出手。
穆予安梨花带雨地回头看了他一眼,自己爬起来,转身就往外跑。
宁凭渊怔了一下,看了看空无一物的手,渐渐收了回来,视线紧盯着外面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云屏和桃子正在厨房里忙活,忽然听到声响,往外面一看,就见到穆予安一边跑回来,一边用手抹眼泪,忙追问道:“出什么事了?”
穆予安抽了抽鼻子,好半天才缓过来,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哎呀妈呀,这可太考验演技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云屏问。
穆予安在灶前坐了下来,云屏跟着坐在旁边,他小声地说:“差点被暴露身份了。
”
“什么?”云屏大惊,马上捂住嘴,悄悄问:“他说什么了?”
“他问我认不认识一个男人,你说他是不是对我起疑心了?”穆予安附耳说道。
云屏也有此意,点了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我刚才装哭跑出来了,不过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真是好办法,应该能应付得过去。”他说。
云屏嫌弃地撇撇嘴:“这些路子你倒是熟练。”
“那是,谁能比得赢我。”他骄傲地说。
桃子注意到两人的动静,尤其是穆予安还在云屏旁说悄悄话,正义感爆发,直接上手将穆予安捞了出来,警告他:“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的姐妹了!那啥授受不亲知道不!”
穆予安笑了一下。
桃子却注意到他眼角泛红:“你方才哭了?”
穆予安叹道:“被欺负了呗。”
“被谁欺负了,整个昊穹宗,除了尊上,还有谁敢欺负你?”桃子纳闷地问道。
穆予安白眼一翻:“就是那个王八羔子,他掐着我脖子,威胁我!”
桃子僵了一瞬,随即问道:“然后呢?他说了什么?是不是说,女人,快臣服我吧!”
穆予安险些被她气死,敲了一下她脑袋:“赶紧洗洗脑子,里面全是要不得的东西。”
桃子捂着脑袋,嘟起嘴:“切,那不然他威胁你什么,你除了这具身体,还有什么可以用的。”
穆予安:“……”无言以对呢。
他摸了摸下巴,凑近她低声道:“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男人不敢对你动手?”
桃子瞳孔放大了一瞬,马上明白过来:“你怕尊上发现了?”
“嗯嗯。”
桃子晃晃脑袋,开始给他出主意:“要么,你就直接告诉他你不喜欢他,他肯定不会死缠烂打的。要么,你就从了吧。”
“你个狗头军师。”他嫌弃道。
桃子咯咯直笑,拍了拍他:“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可以试试,你装作贞洁烈女,寻死觅活。不过这样有风险,可能会直接一命呜呼,不过总比尊上慢慢折磨你强吧。”
穆予安:“……哦。”
云屏走过来打断他们的对话:“别玩了,鬼老虎马上过来了。”
桃子马上乖乖地做着
手里的事。
片刻后,鬼老虎进屋,见到穆予安,上前打探道:“恢复得怎么样?”
他受宠若惊地看着她:“挺不错的,谢谢关心。”
鬼老虎哼了一声:“我顺口一问而已,少自作多情。”
“好的好的。”他笑得见牙不见眼。
隔天,身上的铃铛响了之后,他并没有马上赶去昊穹殿。很快,铃铛又响了三四次,他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