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余从马背上翻落下来,一脸吃惊的盯着凡太子,凡太子已经催马而来,高居在马背之上,“唰!”剑尖准确的抵在由余喉结上,声音平稳又温柔,却比平日的温吞增加了一份果决,说:“押起来。”
虎贲军快速冲上,好几个长戟瞬间刺过来,编织成了一张大网,将由余押在中间。
不只是由余,他的士兵也全都被虎贲军押了起来,井峪山林慢慢平息下来,从混乱变成一边倒的碾压局面,可以说一场战役,风驰电掣一般的便结束了。
由余眯着眼睛,紧紧盯着马背上的凡太子,说:“你到底是甚么人?”
由余并不傻,而且还很聪明,凡太子一直都伪装成医官的模样,又乖顺又温柔,从来不知反抗,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如今却突然改变了模样,撕去了温吞的伪装,由余忽然明白,中计了。
凡太子低头俯视着被扣押起来的由余,唇角挑起一抹笑容,淡淡的说:“以你山戎马贼的身份,根本不配与我问话。”
随即吩咐身后的虎贲军,说:“绑起来,绑结实点。”
“敬诺!”
由余便眼睁睁的看着虎贲军上前,用绳子将自己的双手绑在身后,绑了一圈又一圈,似乎是怕他跑了一半。
祝聃立刻前来向天子禀报,说:“天子,井峪山林中的马贼已经悉数抓获。”
公孙子都也禀报说:“天子,山寨中的马贼也尽数俘虏,正在押解下山。”
姬林笑着说:“好,有劳各位爱卿了。”
众人刚说完,便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原是山寨中的那些马贼被押解下来了,成群结队的人,全都向由余一样,双手背在身后,被五花大绑着,绳子串成一条线,一个个排队往山下走,马贼俘虏的队伍绵延在山路上,那架势就好像国庆中秋太行山一日游似的,密密麻麻全都是人流。
被五花大绑的马贼嘴里骂咧咧的,推搡着往山下走,一个个脸色惨白,毕竟他们还在闹肚子,肚子仍然很疼,拉的都要脱水了,脸色自然不怎么好看。
那些马贼见到由余,登时就想起了祁律挑拨离间的话,祁律说的头头是道,如果不是由余背叛他们,虎贲军又是怎么破解的奇门遁甲之术呢?
马贼们绝对想不到,是凡太子临摹了奇门遁甲的阵法图,交给了祁律,然后祁律半夜又将阵法图交给了小土狗,最后由小土狗叼着阵法图下山。
至今为止,祝聃也不知道天子是如何破解奇门遁甲的,他只知道今日一大早,天色刚刚蒙蒙亮,天子便急匆匆的来叩门,脸色非常严肃,把阵法图交给他,让他立刻按计划行事。
这其中弯弯绕绕的小道道儿,怕是马贼们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再加之祁律的挑拨离间,那些马贼本就不相信由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时就更加深信不疑,由余就是那个叛徒。
如今他们见到了叛徒,气的一张煞白的脸色涨红,大吼着:“由余!!你这个周人的狗!!是你——!叛徒!是不是你把阵法图交给了周人?!好你个由余,早知你是周人的狗!!”
“由余你竟背叛大王!你不得好死!”
“早知就斩了你这周人的狗!”
“你这周人的丧家犬!”
由余一听那些马贼的谩骂,起初还没有听懂,不过后来是听懂了,原来那些马贼误会了自己,以为自己联合虎贲军坑害他们,以为自己出卖了阵法图,所以才导致了虎贲军冲上山,烧毁了山寨。
由余眯着眼睛,冷喝说:“我由余顶天立地,从没有出卖过任何人!”
“我呸!”
“事到临头,竟然还要狡辩!”
“倘或不是你出卖我们,周人是怎么打上山的?!”
“由余,你这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奇门遁甲的阵法只有你会,周人是怎么破解的?!”
由余眼眸一动,立刻看向凡太子,似乎终于明白了过来,他刚要说话,祁律却突然跳起来,动作飞快,直接扑上去,不由分说,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就见祁太傅突然一把扯开由余的腰带。
由余没有介胄,只是一身粗衣,腰上横着一条四指宽的粗腰带。祁律的动作异常“野性”,豪放粗野的将由余的腰带一扯,衣带扯开,瞬间便散了架,露出由余肌肉流畅的胸口,胸肌上竟然还有几条新鲜又暧昧的抓痕。
姬林突然见到祁太傅冲上去扯由余的腰带,脑海中轰隆一声,吃味儿的劲头可不小,差点自制“黑火药”原地爆炸。
然而下一刻……
祁太傅手疾眼快,扯下由余的腰带之后,立刻塞进由余的嘴巴里。
“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