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看了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往里看了一眼,果然没有看错,祁律就说自己才呷了一口酒,小半杯而已,根本不可能饮醉,看的是清清楚楚。
武曼的动作非常凶猛,如果他平日里是个小狼崽子,那么现在就像是一头老虎一样,恨不能将黎子仪吃拆入腹,紧紧搂着黎子仪的腰,几乎要把他揉进血肉之中。
黎子仪微微闭着眼目,相对比武曼的激动亢奋,黎子仪的反应简直便是游刃有余四个字。
黎子仪在接吻的空档竟然还看到了祁律,和祁律对上了眼神,甚至微微对祁律摆了摆手。
祁律:“……”一心二用,实在佩服。
武曼仿佛是见到了血腥的老虎,狠狠桎梏着黎子仪,黎子仪眼睛微微一眯,搂住武曼,突然用力,方才的情况竟然转变了,老虎一样的武曼瞬间被黎子仪制住,“嘭!”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倒在榻上。
武曼仰倒着,眼神迷迷糊糊醉得酩酊,却还是盯着黎子仪,口中呢喃着:“夫人……我……我终于娶到你了。”
黎子仪唇角轻轻一勾,在武曼的耳边低声说:“大司马醉了,好生休息罢。”
武曼眼皮打架,乖乖的闭上眼睛,真的沉入了梦乡。
祁律在外面等着,“吱呀”一声,黎子仪施施然推门走出来,如果不是因着黎子仪的唇角微微红肿,还有一块被咬破了,当真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大司马的婚宴奢华隆重,尹氏和武氏联姻,这怕是洛师王室最大的喜事了,若说有什么喜事能超过这件喜事,兴许只能等到天子成婚的那一日了。
王室满朝文武全都来参加这次婚宴,别说是洛师的文武卿大夫们了,就连其他国家的卿大夫们也都闻讯赶来贺喜,还有其他诸侯门派来的使者。
武家大门口车水马龙,上门贺喜之人络绎不绝,几乎堵塞了整条街道,天子的辎车在距离武家还有一条街的时候便停了下来,祁律从辎车里面钻出,跳下车来。
天子有些无奈,打起车帘子看向祁律,说:“太傅当真不与寡人一道?太傅与寡人一道贺喜,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祁律坚持和天子一前一后进入武家府邸,毕竟今日参加燕饮的卿大夫很多,还有各国使者,鱼龙混杂,而且今日要干大事业,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姬林也没有法子,只好由着祁律,让他先进了武家,算好时辰差不多了,姬林便也进入了武家。
天子亲自参加婚宴,卿大夫和各国使者见到天子,立刻恭敬行礼,山呼:“拜见天子,我王万年!”
姬林一身天子朝袍,别看他年纪轻轻,但威严不浅,长身而立,微微一摆袖袍,说:“各位请起。”
众人这才起身,还没有到良辰吉时,婚宴尚未开始,众人拜见了天子之后,有人坐入席中,也有人互相攀谈。这场婚宴来的人很多,不只是洛师的卿大夫,还有各国贺喜的使臣,大家都想趁着这次机会,互相笼络一下人脉,多多攀谈。
今日的大司马武曼,身为新郎官可谓是意气风发,平日里他不怎么打扮,今儿个特别打扮一番,当真别说,果然是英雄少年,透露着一股春风得意的英气。
祁律走到武曼身边,拱手笑着说:“恭喜大司马,终于要得偿所愿了。”
武曼今日心情大好,笑着说:“承太傅吉言!”
他说着,想起了什么,又说:“是了,那日自从见过表兄之后,怎么都未再见表兄?今日婚宴,表兄怎么也未露面?可是咳喘的病情加重了?”
武曼还挺担心黎子仪的,祁律心中笑了笑,心想着大司马不得了不得了,竟然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
祁律试探的说:“那日饮酒,大司马当真不记得后面的事儿了?”
武曼一脸迷茫,说:“后面……甚么事?不瞒太傅,那日饮酒,曼是第一次醉酒,往日里还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儿,当真是甚么都不记得了,醒来之时竟然躺在侧室里,当真稀奇了。”
更稀奇的还有呢,祁律心想,当时你抱着“大舅哥”亲的可凶猛了。
两个人正攀谈着,武曼突然说:“太傅随意罢,曼去看看夫人那边有甚么需要的。”
“尹四小姐”已经被接进府中来了,正在补妆,准备一会子参加宴席,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武曼是不应该去见“尹四小姐”的,不过武曼心里揣了一只毛兔子一样,定要去看一看才好。
祁律干笑说:“大司马,你还是别去的好。”
武曼不知他说什么,还以为是规矩礼仪的事情,根本没当回事儿,还是急火火的往“尹四小姐”梳妆的房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