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是“踏踏踏”的跫音,似乎一路跑着便离开了。
祁律听到武曼离开,狠狠松了一口气,脸皮差点烧掉,武曼一定是听见了,绝对是听见了,自己这个太傅的威严从此扫地,当真没脸见人了,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姬林则是微微一笑,从大野狼的模式又变回了小奶狗的模式,将自己的披风盖在祁律身上,理了理他散下来的鬓发,因着祁律的头冠从辎车上掉了下去,根本没有束发的物什,只能披散着。
姬林把他汗湿的头发仔细的整理顺当,随即一把抱起祁律,笑的一脸餍足,直接将祁律打横抱起来,下了辎车。
祁律干脆闭着眼睛装死,毕竟他现在也腿软,根本站不起来,不如被天子抱着还乐得清闲。
姬林抱着祁律下了辎车,外面果然没有人,寺人宫女都散了,就连大司马武曼也走了,姬林便抱着祁律一路进了寝殿,将他轻轻放在太室的榻上,让寺人烧了一些热汤,给祁律清理了一番。
祁律一直装死,将装死贯彻到底,只不过脸皮越来越烫,越来越烫。
等姬林给祁律清理完,看了看时辰,马上便要子时了,他们闹腾了这么长时间,再有一会子姬林又要从天子变成小土狗。
姬林便给祁律盖上锦被,让他躺在自己的软榻上,亲了亲祁律的额角,借口说:“太傅好好休息,寡人还有一些公文没有批看,太傅先就寝罢。”
姬林说完,直接匆匆离开了太室,但是他并没有离开路寝宫,进了旁边的小室,将门落闩,然后和衣躺倒在小榻上。
祁律耳听着天子离开的跫音,眉毛微微抖动,这才张开一只眼睛,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果然天子已经离开了,祁律终于放心的睁开双眼,摸了摸自己的面颊,果然烫手的厉害。
祁律翻了个身,酸疼无比,疼得他龇牙咧嘴,一想到在辎车上发生的事情,一向“没脸没皮”的祁太傅也招架不住,连忙拉住锦被,兜头盖上,好像这样就能掩耳盗铃了一般。
“嗷呜嗷呜!”
祁律正在掩耳盗铃,突听到奶里奶气的叫声,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拱自己的被子,稍微钻出来看了一眼,是狗儿子!
姬林变成了小土狗,因着不放心太傅,便立刻跑了过来,想要看看祁律怎么样了,刚一钻进寝殿,便看到祁律缩在被子里“哀嚎”。
小土狗今日心情大好,迈着方步,大摇大摆的走过去,用小爪子拱了拱祁律,直接钻进祁律的被子里。
祁律看到自己的狗儿子,因为狗儿子是小土狗的缘故,祁律也没什么“戒心”,直接将小土狗抱在怀里,还给他盖上被子,姬林“嗷呜”了一声,往祁律怀里钻了钻,感觉小土狗的待遇还不错。
祁律搂着狗儿子昏昏欲睡,毕竟体力消耗的太大,经过“辎车事件”,祁律已经深刻的体会到,天子根本无需进补,不但不需要进补,而且前些日子好像补得精神头有点大。
祁律懒洋洋的拨楞着小土狗的大耳朵,说:“儿子,看来天子并没有甚么隐疾。”
小土狗自豪的昂起头来,小表情简直沾沾自喜,仿佛在说,自然,寡人怎么可能有如此隐疾?
祁律终于相信了天子没有隐疾,天子狠狠松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自尊又找了回来。
便听祁律又说:“那你说天子前些日子为何不留我过夜?难道……天子真的藏了人?”
“嗷呜嗷呜嗷呜!”小土狗使劲摇头,小耳朵摇的直晃荡。
天子怎么可能藏人,因为天子午夜会变成小奶狗,所以才不让祁律在自己那里过夜。虽说天子也发觉了,只要意志坚定自己就不会变成小土狗,但是意志坚定这种事情简直便是没影儿的事儿,纯属玄学,万一正在和太傅做亲密之事,天子嘎巴仰了过去,这绝对会成为天下奇闻的。
祁律咂咂嘴,已经困得不行,闭着眼睛抱着小土狗,忍不住又吐槽了一句:“别人那种事情之后不都要稍微温存一下?天子也不知道去忙什么公文了。”
“嗷呜?”小土狗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温存?原太傅想要寡人和他温存一下。
小土狗煞有见识的点了点小脑袋,仿佛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
祁律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他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转念想,自己和天子都是男人,倘或搂在一起温存,会不会很掉鸡皮疙瘩?
祁律这么想着,已经很困很困,眼皮打架,便放任自己睡了过去,沉入了香甜的睡梦中。
天色蒙蒙发亮,姬林立刻从小土狗变回了天子,那从小室出来,怕吵醒了祁太傅,轻轻入内,把小土狗抱起来放在一边,自己则是钻进被子里,躺在了祁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