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交往之前,祁律以为天子就是个纯洁的小奶狗,那种特别乖巧的小男友类型,哪知道交往之后祁律才发现,天子根本不是小奶狗,而是一头大野狼,花样百出,每天都能给自己惊喜。
祁律赶紧打岔说:“天子,这个郜国公子十分机警,看来咱们要从郜国公子身边的人入手查起了。”
姬林没有放手,仍然上演着自己的后背杀,从后面搂住祁律,自他的耳朵上轻轻啄了两下,又化身粘人的小奶狗,说:“太傅你说,该如何查?”
祁律被他啄的十足发痒,不只是耳朵痒,心坎儿里也痒的厉害,当即把心一横,突然转过头去,一把勾住天子的颈子往下一压,抬头来狠狠亲在天子的嘴唇上。
姬林也没想到祁律这般大胆,突然便迎合了上来,他还以为祁太傅是个有贼心没贼胆儿的人,只能任由自己欺负。
祁律狠狠亲了姬林一下,趁着姬林怔愣的空档,立刻开溜,说:“天子,律先告退。”
说完,一溜烟儿大步冲出小楼,直接跑了个没影儿。
姬林还在怔愣,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轻笑了一声,眼神中尽是宠溺和温柔。
祁律从小楼跑出来,心脏“梆梆梆”的猛跳,回想起方才天子一脸怔愣的模样,祁律只觉自己便是做大事业的人,又果敢又机智。
祁律扳回一盘,唇角噙着胜利的笑容,很快就进了膳房。
祁律进膳房来给公子冯做膳食,眼眸来回来去的乱瞟,和膳夫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拐着弯子的问起郜国公子的事情,说:“郜国公子每次来膳房,便没有找人帮忙么?”
膳夫们不知道祁律在打听郜国公子的事情,很自然的说:“郜公子每次来都不怎么找人帮忙。”
“是啊,小臣从未见过郜公子找人打下手,每次做的菜色都十足简单,也不需要打下手。”
“说来也奇了,郜公子做的菜色卖相一般,用料也不讲究,又如此简单,竟十足美味,真是奇事一件!”
祁律心中想着,怎么能不奇呢?因为郜国公子在菜色里加了“五石散”啊,那可是上瘾的东西,幸亏也是这些膳夫们吃的不多,郜国公子不是专门给膳夫做来吃的,可能也只是让他们试一试,所以这些膳夫还没有上瘾。
其中一个膳夫说:“是了,其实小臣见过有一个膳夫给郜公子打过下手。”
祁律立刻说:“是谁?”
膳夫说:“小臣也不怎么认识那人,说起来那人不是咱们宫中的膳夫,还是跟随天子与太傅队伍中的随行膳夫呢!”
随行膳夫?祁律眯了眯眼目,似乎觉得聊天聊出了大问题。
那膳夫还在唠嗑儿的说:“那日小臣也是偶然撞见,郜国公子让那个膳夫帮忙。”
祁律立刻笑眯眯,十分亲和的说:“你可还记得,那个随行膳夫的模样,叫什么名讳?”
膳夫不明所以,说:“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小臣记性一向不错的!”
膳夫口中的这个随行膳夫,还真是天子队伍里的膳夫,天子从洛师出发,一路上队伍里的人可不少,什么样的仆役和小臣都有,自然不缺随行膳夫。
而这个随行膳夫,其实并不是洛师来的人,而是当时在公子冯的山寨里带出来的人。
这个人是跟随在公子冯身边的老人,因着祁律收服了公子冯,所以公子冯把山寨上的弟们全都带了下来,其中就有这个膳夫。
祁律当真是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公子冯有恶食之症,所以平日饮食很注意,他有专门的膳夫照料饮食,便是这个膳夫了,跟随公子冯多年,所以公子冯十足信任他,公子冯的眼目出现问题之后,大家一直在排查公子冯身边的寺人宫女,但都很信任这个膳夫,毕竟这个膳夫一直跟着公子冯。
哪知道,竟然就出现了岔子。
祁律让公孙滑默默的去打听这个随行膳夫的消息,得出来的结论竟然十分惊人,这个膳夫并不是宋国人,他虽然一直跟着公子冯,但其实是郜国人,是因着老家出现了灾祸,所以才逃难到了宋国,跟在了公子冯身边。
公子冯当年被宋公与夷斩草除根,逃出了宋国,膳夫也跟着逃了出来。
祁律幽幽一笑,说:“好嘛,原来是郜国人,这就联系上了。”
公子冯在薛国出现了坠马的状况,眼目相继出现了问题,祁律还在奇怪,那时候他们也不认识郜国公子,郜国公子还在宋国的馆驿住着呢,怎么就和公子冯扯上了关系?
原来问题便出在这个膳夫身上。
公孙滑眯眼说:“只是……太傅,就算如今咱们查到了这个膳夫是郜国人,但没有证据能证明他和郜国公子有什么密切的来往,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