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吃鸡蛋灌饼,里面是不讲究加任何东西的,并不像现在地铁旁边的早餐摊,总是喜欢往里面加鸡排里脊等等,祁律总觉得,加了东西的鸡蛋灌饼,便会失去鸡蛋灌饼那独特的滋味儿,还是单独细细的品味要好。祁律还记得以前上学那会儿,下学的时候骑车回家,路过学校周围的小摊儿,一定要下车买一份鸡蛋灌饼垫垫肚子,那时候的鸡蛋灌饼特别便宜,而且里面什么也不加,连生菜也不加,原汁原味儿,特别地道。
宋公与夷分明是来勾引祁律的,没成想竟然被煎饼果子给勾引了,直接将一个大煎饼吃完,又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股不同于煎饼的香味,立刻又被刚刚出锅的鸡蛋灌饼给勾引了。
祁律见他吃的红光满面,和往日里阴险多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险些笑出声来,估摸着这会子宋公都忘了自己是怀着什么目的来膳房的罢?
祁律又把鸡蛋灌饼交给宋公,说:“宋公再尝尝这个,是煎饼果子美味,还是鸡蛋灌饼更胜一筹?”
宋公与夷当下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嫌弃站着吃有多丢人了,反正左右没人看到,立刻接过鸡蛋灌饼,一口咬下去,眼睛登时又亮了。与煎饼果子不同,煎饼果子口感丰富,脆、咸、香、油,满满都是满足之感,而鸡蛋灌饼呢,一口咬下去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嫩!
外皮黄金酥脆,然而内里却嫩的无比,鸡蛋灌在里面,比鸡蛋裹在外面的煎饼果子不知道嫩了多少,真是各有各的滋味儿。
宋公与夷含糊的说:“都美味,甚是美味!”
祁律笑眯眯的看着宋公与夷吃了一个煎饼果子,又快速的席卷了一个鸡蛋灌饼,这才开始发难,说:“宋公已然品尝完毕,那咱们现在开始教授这两道菜色罢?”
宋公与夷瞬间有些噎住,这才注意到自己都干了什么,分明是来勾引祁太傅的,差点子忘了自己的大计!
宋公与夷立刻换脸一样,把吃货的模样换下去,又换上那副温柔似水的多情模样,说:“是呢,方才与夷失态,还请太傅不要介怀。”
祁律笑着说:“宋公能食的失态,正说明律的手艺没有问题,如何会介怀呢?那么……还请宋公开始罢。”
材料都是现成的,祁律早就准备好了,面糊糊都不需要宋公来调,直接摊煎饼就可以了。
宋公与夷一时间有些犯难,他根本不会理膳,眼睛一转,便说:“不瞒太傅,与夷虽然十分喜欢理膳,但身为国君,根本没有机会进膳房,因此手艺实在生疏,不知……太傅可否手把手的教导与夷?”
祁律其实只是想试探试探宋公,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没成想去了一个壮汉孔父嘉,如今又来了一个宋国国君要勾引自己,对自己用美男计,祁律压根儿没这么想过,自然不在意“手把手”。他不能和郑姬手把手教导,毕竟人家郑姬是个黄花大姑娘,就算是现代,也不好把着人家女孩的手教导,但是宋公不同,在祁律眼中就是个大老爷们儿,没什么避嫌的。
祁律很爽快答便答应了,宋公与夷暗暗以为祁律是个“假正经”,两个人很快开始“理膳”。
祁律果真把着宋公与夷的手,用大匕舀了一勺煎饼的面糊糊,幸而宋公与夷身材并不算高大,和祁律差不多,也不会挡住祁律的视线,祁律还专心的讲解着说:“倒的时候均匀一点,速度要快,也别烫着自己……”
祁律这么说着,就感觉宋公与夷的头发总是曾到自己的鼻尖儿,蹭的祁律差点打喷嚏,刚开始是蹭着鼻尖儿,后来宋公干脆跟没骨头似的,险些靠进祁律怀里。
祁律那叫一个纳闷儿,便松开宋公的手,说:“好了,宋公可以自行试试。”
宋公与夷侧头看了一眼祁律,祁律还是一副“假正经”的模样,根本没什么反应,一副专心教导学生做饭的模样,宋公与夷皱了皱眉,心想着倒要看看祁律能假正经成什么模样?
他硬着头皮 ,按照祁律教导的那样,先弄点油倒进锅里。
“哗啦——”
祁律眼皮一跳,刚要阻止,说:“油太……”多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宋公与夷不愧是个练家子,动作特别快,而且举止豪爽,和他那温柔又斯文的长相一点儿也不相符,直接“哗啦”一声,将一大堆油倒进锅子中,那油量恨不能炸鸡用!
祁律揉了揉额角,说:“油太多了,一点点就可以,倒出来一些罢。”
宋公与夷耐着性子,只觉得做饭这种活计实在不适合自己,又把油往回倒,哪知道他的袖袍实在太宽大了,倒油的时候袖子沾到了水,水珠直接飞溅进了油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