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姬林一脸饶有兴致的模样,说:“没成想你竟然也会理膳?”
鄫姒被提及到,立刻跪下来,恭恭敬敬的说:“回天子的话,姒只是略懂一二,不敢在太傅面前托大。”
姬林眼看着祁律身边跟着个女子,心里头不太舒服,脸色也阴郁起来,但他不明白为何如此,心中想着,祁律身边已然有了一个善解人意的小羊,又有了一个碍眼的石厚,倘或再加一个鄫姒,那还了得?
如此以往,寡人这个天子,在祁太傅心里岂不是要排不上号?
姬林眯了眯眼睛,只觉自己特别机智,对祁律说:“太傅,这样罢,寡人身边正巧缺一个侍奉的宫女,一时找不到可心的,寡人见鄫姒十分利索,不知太傅肯不肯割爱,把鄫姒留在太室?”
祁律一听,当真是奇怪了,难道天子看上了鄫姒?
鄫姒生的不是很漂亮,跟郑姬是万万不能比的,但是没有郑姬那种深闺之感,说粗枝大叶,不如说爽快一些,手脚的确麻利,倒是个极好的。
祁律越想越是这么回事,怕是天子真的看中了鄫姒,想要“收了”鄫姒。如此一来,祁律便想,天子前两日不还为了郑姬和自己冷战么,今日竟然看上了鄫姒。
果然,古代的男子都是大猪蹄子,而古代的君王,那就是超级大猪蹄子!
祁律的眼神微微有些“异样”,随即拱手说:“天子既然开口,鄫姒,你便留在路寝宫,好生侍奉。”
鄫姒立刻作礼说:“是,姒再次拜见天子。”
姬林可不知祁律眼中的“异样”是嫌弃自己是个朝三暮四的大猪蹄子,还以为祁律不忍心割爱,姬林这么一看,便觉得自己讨要鄫姒是对的,若不然鄫姒在祁律身边混熟了,哪还有自己这个天子的地位?
姬林越想越觉得自己机智、英明、睿智,不由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而在祁律眼中,这笑容简直便是一个大猪蹄子的笑容……
天子不打算直辖卫国,诸侯们简直举国同庆,几乎要抱头痛哭,只不过大家伙要留下来看着卫国公子晋受封。虽说各位诸侯都在洛师给公子晋受封,有点子太抬举公子晋,但左右也没有法子,总比天子直辖强得多,权衡利弊之后,诸侯们只好留下来参加受封宴席。
公子晋在邢国做人质,听说天子要接自己做卫侯,异常的兴奋,立刻动身来到洛师,态度十分的卑微,而且忠心耿耿。
今日的宴席,便是公子晋晋升为卫侯的宴席,以后便是卫侯晋了。
宴席的排场非常大,姬林坐在天子席位,向卫侯晋敬酒,笑着说:“乱臣贼子卫州吁作乱,如今卫国百废待兴,日后还要仰仗卫公,治理好卫国,令寡人可以安心,令百姓可以安心。”
卫侯晋立刻站起来,连连颔首说:“是是是,天子说的极是!晋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天子的恩德,日后回到卫国,一定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恭敬天子,爱戴百姓!”
看看卫侯晋这说辞,一套接一套的,不知道背了多少腹稿,诸侯们看着他巴结的嘴脸,都觉十分不耻。但今日是人家卫侯的受封宴席,也算是半个主人家,酸归酸,还是能表露出来。
今日宴席祁律不是主角,大红大紫了诸多时日的祁律,可算是安稳了下来,敬酒的人虽然很多,但是没有前些日子多。
祁律闲了一会子,便见到有人过来敬酒,立刻站起来,抬头一看,原是齐侯禄甫。
齐侯禄甫是最为“亲近”祁律的诸侯,因为齐侯的两位公子是祁律的义子,祁律又对两位公子有救命之恩,所以齐侯禄甫口口声声报答祁律的救子之恩,实则呢,拉拢祁律,一心想要祁律跳槽到他那面儿去。
虽然齐国也很好,齐国强大,齐侯禄甫的幼公子还是未来赫赫有名的齐桓公,一代霸主不二人选,然而齐侯禄甫心思太多,祁律是那种安于现状之人,因此暂时没有跳槽打算。
齐侯禄甫也是个聪明人,请了两次,没有说动祁律,便笑着敬酒,明知故问的说:“祁太傅还没有家室罢?”
祁律没有娶亲,身边也没个女子,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儿,齐侯禄甫笑着说:“太傅乃我大周扛鼎之臣,事事繁忙,皆需要太傅劳心劳力,必然没有时间张罗这些私事儿。你看,你我如此投缘,太傅又与犬子关系融洽,不若这般……”
祁律便听齐侯禄甫笑眯眯的说:“禄甫有一长女,如今恰好十岁,再过些年便能出嫁了,倘或祁太傅不弃,不若眼下定下亲约,等来年禄甫定然风光将小女大嫁于祁太傅,如何?”
“轰隆——”祁律脑袋里险些炸开,齐侯要给自己说亲事,还要和自己攀亲戚,想给刚刚十岁的大女儿定下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