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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小吏(1078)

祁律故意拖长了声音,挑唇说:“他不能走。”

“为什么!?”公孙无知震惊的问,如果没有孟阳保驾护航,公孙无知一个人逃出去,估计跑不出一里地,就会各种花样作死折掉。

祁律摸着下巴,说:“这个嘛——”

他又拖了长声,眼眸微微转动,似乎正在当场想理由,祁律一拍手,说:“因着这个寺人,偷了律的东西,他不能走。”

“甚么!?”公孙无知说:“偷、偷东西!?”

说孟阳偷东西,公孙无知是一百个一千个不相信的,不为别的,正因着孟阳这个人天生无欲无求,一脸的寡淡,他对甚么都不上心,不管是金山财币,还是美酒美色,没有一个能打动孟阳的,别说是偷了,就是旁人硬要送给他,他还不一定稀罕呢。

祁律叹了口气,说:“公孙您既然想走,那就走罢,孟阳偷了律的东西,倘或这事儿传出去,以后律这个太傅还当是不当了?如何能立足于洛师?因此今儿个,律必须将孟阳就地正法!”

他说着,抬起手来,手心向上,平摊手掌。祁律的手掌并不粗糙,虽然喜欢理膳,但没有甚么老茧,月光映照在手掌上,旁边的虢公忌父一脸迷茫,“嗯?”了一声。

祁律恨铁不成钢的说:“佩剑。”

虢公忌父还是十足狐疑,不过依言将佩剑交给祁律,随即说:“太傅,当心……”重。

虢公忌父还没说完,佩剑落在祁律手中,祁律“嗬!”一声,感觉手臂一坠,“当!!!”一声,祁律哪知道佩剑如此重,剑尖直接剁在地上,就剁在孟阳身边,瞬间一个大坑,看的众人心惊胆战。

祁律笑了笑,说:“意外,意外,刚才没拿稳。”

祁律双手握着剑柄,使劲将佩剑从地上拔起来,因为佩剑太重,祁律的手臂一直在打颤,佩剑也忽悠忽悠的,慢慢瞄准跪在地上的孟阳。

公孙无知捏了一把汗,后背都汗湿了,屏住呼吸,眼眸盯着祁律颤抖的双手,一错也不敢错,倘或祁律一个拿不稳,那孟阳岂不是要被他劈成两半?!

祁律一面艰难的举着佩剑,一面说:“没事没事,这次拿稳了,不过就算拿不稳,也不妨事儿的……这孟阳偷了律的东西,律也是仁慈之人,不喜欢打打杀杀,这样罢……今儿个就让孟阳留下他一双不干净的手,律也就放了他,如何?”

祁律说着,又费劲的把佩剑举起来一些,晃悠晃悠,来来回回的瞄准。

公孙无知大喊一声:“等、等等!有话、有话好商量!”

孟阳立刻抬起头来,皱眉说:“公孙!不用管小臣,立刻离开这里!”

天子站在后面,任由祁律“胡闹”,听到孟阳开口,摆了摆手,很快有人上来,直接在孟阳的嘴里塞了一大块布,堵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出声。

祁律一脸怪叔叔的模样,对公孙无知说:“好侄儿,你看看你,你在中军住的,不是很舒坦么?要吃有吃,要喝有喝,吃得好睡得香,何必这么辛辛苦苦赶回去呢,是不是?如今只要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孟阳的手……也好说好说。”

公孙无知再无知,也能听得出来祁律在威胁自己,按理来说,按照公孙无知的身份,应该不会在乎一个奴隶寺人,而且这个孟阳,还是诸儿派来的细作,但是公孙无知心中莫名有些揪心。

况且……如果真的没有孟阳,公孙无知也有点自知之明经,自己根本无法逃离中军一里,怕是自寻死路。

孟阳听到祁律的话,使劲挣扎,想要将嘴里的布吐出来,但已经没有了这个机会,公孙无知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你们到底想如何?”

祁律一拍手,勾住公孙无知的脖颈,两个人哥俩好儿的站在一起,笑着说:“律方才说了,只是想让公孙做自己人,你、我、还有公子纠、公子小白,咱们四个人联盟,总好过你一个单枪匹马罢?”

公孙无知眼神晃动,说:“你……你说的虽然没错儿,可、可你也知道,公子纠和幼公子小白,他们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能值得甚么?说白了,这两个人在临淄的势力还没有我大,况且你……”

他说到这里就闭了嘴,祁律倒是坦然,接口说:“况且律在临淄还没有势力。”

说到这里,公孙无知就把话摊开了,说:“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那我就跟你直说了罢,你招揽了两个小娃娃,可是诸儿在临淄有大把的人脉,还有军中的那个连进,他可是诸儿的死臣!”

祁律打了一个响指,说:“说到点子上了。都说自己人才最了解自己人,在咱们之中,怕只有公孙最了解怎么对付连进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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