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取出来的时候可以自己设定数量，出来的时候还是一摞一摞、整整齐齐的，比收进仓库快，也算省事。

张莹琇默默将元宝全掏出来，坐在椅子上发呆。

***

赫连煜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家皇后有些蔫哒哒的。

“怎么了？”

张莹琇回神，对上一双深潭般的黑眸，眸光幽深，却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她心里微动，轻声问：“倘若我有起死回生的神药，你要不要？”

赫连煜顿了顿，揉了揉她脑袋：“你若是有，我便要。”

果然。张莹琇瞪他。当皇帝的，都是贪得无厌的。

“但若是要你付出代价，便不要了。”

张莹琇一愣，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要付出代价？说不定用钱就能买呢？”

赫连煜点头：“你以前用钱便能买。”他低头看着她，“所以，你现在用钱也能买。”他用的是肯定句。

张莹琇傻眼了。

赫连煜托住她脸颊，问：“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张莹琇拍开他，撇头装傻：“什么啊，我就是个假设——”

重重的吻堵住了她的嘴，带着明显的急切。

张莹琇一下不防，被压得撞向桌子。

预料中的磕碰却没有到来，骨节分明的大掌拦在她后腰，在她与桌子间架起了屏障。

好一会儿，赫连煜气息紊乱地松开她。

“你是不是还能过去那边？”男人眸光深沉幽暗。

张莹琇磕磕巴巴：“怎、怎么可能？要能走，我早就走——”

男人神情瞬间冷下，盯着她的眸光深得仿佛要噬人：“你还想走？”

张莹琇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立马摇头：“不想不想，我又不傻，我在这里都当了皇后了，我回去那边干嘛？”

赫连煜神色稍缓，盯着她：“你不想念你的父母家人吗？”

张莹琇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爹娘都不在了，也没兄弟姐妹，剩下都是不怎么来往的亲戚，我回去那边干嘛……”音量越来越小，到后面，她脸上已带了几分不自觉的落寞。

赫连煜抿唇，拦在她腰后的大掌微微用力，将她摁入怀里：“嗯，以后有我。”

张莹琇怔住。

是啊，她在那一边，连个能一起过年的亲人都没有，即便是最关心她的舅舅，也有自己的家。

但在这里，她……有赫连煜。

他们刚在一起过了一个春节。

虽然很忙很累，但是每天都能一起商量事情，每天一起吃饭、歇息，得空还能手牵手散散步……

她在原来的世界沉迷游戏，不就是因为孤单吗？

她原来排斥这里，是因为她在这里没有人身自由、没有人身权利、受压迫受奴役……如今她都成了皇后，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就没那么难过了。

如此一来，她是在游戏，在异世，还是在这里，有什么差别？她研究系统、研究这里是不是游戏世界，有什么意义？

贴着她的胸膛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一记一记，仿佛敲入心间。

她闭上眼睛：“阿煜。”

“嗯？”

“可以偷偷给我一万两吗？”张莹琇顿了顿，“黄金。”

“……库房有。”赫连煜不解，“你要这么多钱作甚？上回买的铺子不是还在改建吗？”铺子都没开起来，应当不需要如此大的花销吧？

还要偷偷给。她要做贼吗？

张莹琇避重就轻：“我这不是将游戏里的仓库带来了嘛。我想藏一点银两，万一哪天你被谋朝篡位了，咱俩还能有条退路，不至于饿死街头。”

赫连煜：……

话不好听，但“咱俩”俩字取悦了他。

张莹琇微妙地察觉他的心情，立马顺杆往上爬，拽了拽他袖子，可怜兮兮道：“就当安安我的心嘛，不然隔三差五来个刺杀什么的，我心里慌。”

成亲一年，她已经摸清了跟赫连煜的相处方式。服软撒娇那是信手拈来——这家伙就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

赫连煜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声音微哑道：“可以，但是，”他俯身，低语，“今晚听我的？”

张莹琇：……

咳，其实俩人成亲一年，某项双人运动已经磨合得非常好了。

好吧，她，咳咳，也不排斥。

本来就是见天要做的事情，现在还有一万两黄金加码……为了那枚起死回生的涅槃丹，拼了！

……

又是半宿的激烈运动。

第二天，说到做到的赫连煜遣了众人，陪着她去库房装元宝，还亲自守门。

张莹琇一个人在屋里心惊胆战地收元宝，直到仓库最底下的数字变成10，035.152，库房里已经空了大半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