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驸马是个算命哒(58)
但转念一想,这人又看不见她,不论她怎么样,总之不会丢脸。
这样一想,底气忽然就足了许多,大着胆子一抬头,心顿时又砰砰乱跳。
顾千山被她半抱着,安安分分,毫不挣扎,只是微抿着的唇角暴露了一丝紧张,衣襟被她解开,露出一片玉雪肌肤,此刻与脸上的红意一脉相承,一缕墨发从鬓边落下,垂在脸旁,勾得人心疯狂撩动。
就好像……去他的,就好像任人做什么都可以的样子。
秦舒窈忽地咽了一口唾沫。
她一边在心里唾骂,自己这时候竟然还能想到这个,果然不是人,但另一方面,心底里却又隐约不大想做人。
她轻手轻脚,从这人身上脱下弄污的寝衣,换上新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触及下面的肌肤,头脑却越烧越烫,好像昨晚残存的那几分酒意,这会儿又起来了。
“换好了。”她脸上虽热,声音却还冷冷的。
说着就用手托着这人的身子,要扶他重新躺回去。
顾千山的脸庞就和火烧云一样,嗫嚅着道:“多谢……长公主。”
其实他刚开了口,就意识到了,只是箭在弦上,已经收不回来,只能硬着头皮把后三个字也说完。
而秦舒窈这匹狼正愁没有机会,在心里嘚瑟地一挑眉,心说这可怪不得她。
“孤刚才是怎么说的?”她不咸不淡道。
眼前的人面色略微不安,嘴唇动了动,还没来得及开口,已经被她下一句话堵了回去。
“知道该怎么办了没?”
顾千山没有说话,大约也是知道自己不必说了,不出意外的,感受着那抹已经日益熟悉的气息靠近。
秦舒窈方才扶着他躺回去,手却还未从他身后抽离,就着这个姿势,很习惯地俯下身去,贴近他的双唇。
面前的人睫毛微微动了动,在她即将贴上的瞬间,忽地将脸偏开了几分,声音低哑吐出一个字:“脏。”
秦舒窈怔了怔,顾千山扭头避过她,连呼吸都像是努力屏住了。
他先前吐过血,自然是脏的。
四周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听见,面前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却不像往常故作粗暴地来扳他的下巴,这一回连动作都轻柔了许多。
秦舒窈慢慢转过他的脸来,毫不犹豫地吻下去。
认真而细腻地吻过他的每一寸唇齿,及时制止了他想要躲闪的念头,将他口中残余的一丝血腥气卷去。
一点也不脏,秦舒窈在心里默默道,难道不知道美男吐血也是香的这个道理?
但这么变态的话,她好歹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在缓缓从他唇间退开后,用一种变态程度稍轻一点的语调,微笑着道:“这回倒挺自觉的,受罚都不用孤说了。”
顺便,手指还轻轻地从他下巴上滑过,十足的不正经。
然后就看见,这方才还满脸写着不好意思的人,唇边浮起了一缕无奈的笑意。
“长公主……”他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停顿了一会儿,才带着笑轻咳了两声,“我如今病成这样,也不能免罚的吗?”
“……”
秦舒窈陡然间气血上涌。
他是在故意挑逗她吗?他竟然已经学会拿话戳她了?
但是与此同时,偏偏心不争气地软了一下,忽然有想抱一抱他的冲动。
“干什么?”她努力克制着声音里不流露出来,装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孤说过,以后不许谢来谢去的,既然说错了话,规矩就不能免。何况……”
她眨了眨眼,“昨晚好像还欠着一笔账。”
虽然她醉得一塌糊涂,但依稀仿佛,失去意识前想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想亲他。
顾千山笑意里的无奈就又多了几分。
“长公主还记得,自己昨夜说了什么吗?”他忽然问。
秦舒窈睁大眼睛,陡然心虚。
这话问得,怎么像是她酒后不慎,许下了什么诺言,此刻被人登上门来要账了一样?
她脑海中飞快思索,这种时候,酒后乱性,还能承诺些什么?无非一是给名分,二是给财产。好在顾千山如今已然是她的驸马,她也没有打算丢了,至于钱财,好像就算把整座公主府给他,也没有什么问题,终究是进一家门。
于是她心中略微安定,清了清嗓子:“孤昨夜喝多了,属实记不得。但要是孤答应了什么,那也作数。”
却不料,眼前的人只是轻轻笑了一笑:“既然记不得,那就算了。”
这一下倒是弄得秦舒窈有些不好意思。
人说话是要言而有信的,哪怕是酒后失言,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也还是要当真的。
她不自觉地挺了挺背脊,“你可以提醒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