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
“所以,就算我以后谈恋爱结婚了,我也喜欢分居的那种形式。”
纪枣原正儿八经地思索着,“或者住对门,或者住上下楼,如果实在没有钱,就租个豪华点的大户型房子,一人一间主卧,这样也行。”
谢夏谚沉默了许久。
“……钱我应该会有。”
他说,“但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嗯……你不觉得,两个人每□□夕相处的没有半点个人空间,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吗?爱情是需要幻想的,荷尔蒙的分泌,是需要刺激,如果你完全了解另一半的缺点和怪癖,久而久之,爱情就会退化成麻木的室友情。”
纪枣原就像在科普一篇论文一样严谨地解释着,“当然,我指的不是说要伪装骗婚什么的,我是指,有时候,百分百的接触和了解,反而会让人失去吸引力。你觉得是不是?”
“……”
“你怎么不说话?要是你不认可我的观点,也可以说出来,我们自由讨论嘛。”
“我觉得……”
谢夏谚停顿了两秒,缓缓道,“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是吧。其实我的想法可能是有点不太符合大众认知,但是认真思考一下,摒除固定的旧有观念,就会发现是有科学逻辑在的。”
男生点点头:“嗯。有逻辑。”
“你放心。”
他一本正经地,也像在科普论文:“我懂分寸,会给你个人空间的。”
“……”
第68章 三周目
纪枣原很快挂掉了电话。
但是她坚持认为,自己绝对不是因为心虚或者害羞。
而是时间实在太晚了,再聊下去,很影响明天的学习。
挂电话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哦,我刚刚说的话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了部电影,对里面的社会现象有所感触,所以跟你讨论一下而已,一种哲学上的讨论,你别多想啊。”
谢夏谚“嗯”了一声,而后随口问道:“什么电影啊?”
纪枣原:“……”
“趴”的一声,她挂断了电话。
说真的,这个寒假自从那天“坦诚相见”后,她就没再见过谢夏谚真人。
好像是因为确认了小外甥女的身份,所以全家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沪市探望家里的长辈了。
讲的直白一点,就是认祖归宗。
所以,之前纪枣原天天出去学习,是真的学习。
她纯粹就是不想在家里跟季圆音朝夕相处的增加沟通和吵架机会,才主动把空间让给对方,自己能避就避。
对方猜测的什么去见谢夏谚,勾引谢夏谚,和谢夏谚双宿双飞,通通都是臆想。
有时候纪枣原都觉得,她买这个手机的性价比未免也太高了一点。
之前是和纪富婆激情夜聊,每个月的话费支出都让她愁容满面。
现在是和谢夏谚同学天天battle,有时候想找条聊天记录都要往上翻到手指发酸。
这种状态要是一直持续下去,搞不好明年移动公司就会给她送贺岁年礼了。
……噢,说到年礼。
谢夏谚倒是真的给她邮寄了年礼。
是一个复古款式的雕花镶铃小铜箱。
设计的非常精致非常漂亮非常豪华但
它就真的只是一个空铜箱而已。
纪枣原思索了许久,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深刻寓意,于是满怀期待地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
对方很肯定地回复她:“对,寓意深远,算是你学习的尺度。”
“尺度?”
“嗯,尺度。”
男生的语速慢悠悠的,在电波的传递中透着一种撩人的慵懒:“剩下一学期,你写的试卷只有能把这个箱子装满,清华北大就任你挑了。”
他说:“加油。”
纪枣原:“……”
“怎么了?太惊喜了以至于说不出话了?”
“……如果我有罪,法律会惩罚我。”
小纪同学握着手机,十分平静,“而不是让我禽兽不如的同桌每天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抽筋剥皮完后还要剜心刺骨。”
禽兽不如的同桌:“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你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我是为了你好。”
——对话就结束在这里。
纪枣原强行挂断了电话,避免自己在除夕夜被一个恶毒直男气的肝疼。
是的,除夕夜。
她满怀少女心地主动打电话给他,就换来这么一场结果。
果然纪富婆说的没错,爱情就是这世上最苦的毒,谁喝谁哽喉。
……不过,跨年那一刻,客厅墙上的时钟走到十二点整的时候,纪枣原还是收到了谢夏谚的短信。
接二连三的,有好几条。
“之前忘了说,要祝你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