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夫(女尊)(255)
他最怕的便是有朝一日,陈子清后悔了,告诉他说她觉得自己选错了。
今日看到任雪年那个样子,他当时看到陈子清震惊痛惜的眼神,下意识就觉得,他和清儿的关系,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万贵君哽了一声,无声地将眼泪忍回去。
他一点也不想任雪年死,相反,他希望任雪年好好活下来,那样即便以后清儿移了情,他也能骗骗自己,这二人是青梅竹马,感情本就是好的。
陈子清其实一直醒着,在听到身后那人一声轻咽时,她瞬间就睁了眼。
“别哭。”她轻声道,转身将手抚在万贵君湿润的眼眶上,“阿父,别哭。”
万贵君颤了下身子,难堪地将脸埋进被子里,陈子清却按住了他,用手将他的脸托了起来。
“看着我。”她道,“小郁,我拿你当我的命。”
欢喜的时候,陈子清叫他阿父,偏生爱看他羞恼的模样,尤其是在床上,常常欺得他无地自容。可每当他难过的时候,陈子清便会摸着他的头,唤他的乳名,好似被照顾的那个,是他一般。
“小郁,你知道我这身子。”陈子清弯下身来,亲昵地蹭了蹭万贵君的颈弯,“我在我爹爹肚子里,受了寒毒影响,我这辈子都只能如五尺小儿一般高。”
“我答应你,待你老了,不想再看我的时候,我就随你一起去。”陈子清握紧了他的手,“旁的无需多想,我们还有几十年的风光可以快活。”
“我不要你死......”万贵君哽咽道,“我想你好好活着,我想给你生个孩儿。”
陈子清眼神明媚了些,揽着他的肩轻轻拍哄着他,“没事的,我身子特殊,怀不了孩儿,是我的问题,不怪你。”
万贵君终于忍不住抽噎起来,他在陈子清稚嫩的臂弯里颤着双肩,胡乱地蹭着脸上的泪水。
“轻些擦。都要红了。”陈子清哄着他,一边取了块干净的帕子,代替了万贵君的手将人脸上的泪痕一一拭去。
“今日...是我不好。”万贵君哭得失了声,“不该因为雪年的事,给你脸色看。”
“没事,我都知道,是小郁心里有我。”陈子清平静地安抚着他的情绪,将人的脑袋抱在自己怀里,问道,“小郁可曾嫌自己的妻是个身长不足五尺的侏儒吗?”
“清儿是我的宝宝。”万贵君咬着唇竭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发颤,“不准这么说自己。”
见人如此,陈子清便知是哄好了,声音渐渐柔软下来,贴着万贵君的耳根道:“阿父,我今日很难过,我欠了别人的人情,都是我疏忽了,才害得他这样。”
万贵君便也回揽住她,轻轻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服,温声道:“过来。”
陈子清便从善如流躺了过去,含住了她最喜欢的东西,惬意地吸吮吞咽着。
月伏半弯,此刻的将军府却是乱成一团。
林向晚脸色铁青,盯着夜狰道:“你的意思是,今日他一个人在府上待着?”
夜狰忙跪下来认错:“属下看护不周,请主人责罚。”
夜刹张了张口,看了眼林向晚的脸色心道还是不求情为妙,届时她领双倍替夜狰挨了便是。
“我现在罚你还有什么用!”林向晚喝了一声,一把揽下桌上的那对玉镯,转而往后屋的汤池去了。
“如何?”她沉声道。
司琴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主...主子已...已经在...里面一天了。”
“怎不知来通报我一声!”林向晚厉声道。
司琴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找、找了,您...您不在!”
林向晚想起自己一直待在万宝楼的地宫里,这些人如何寻得到她,懊恼地一锁眉,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汤池内水汽蒸腾,隐隐约约还传来几声压抑的呻丨吟。
林向晚不敢耽搁,忙进去找寻云宸,轻声唤道:“乖乖?你在吗?”
她边走边解了自己的外袍,入内则看见云宸单披着件中衣,已经完全被水浸透,满面潮红只顾着将自己往水里泡,那水位几乎要埋过脸去了。
“云宸!”林向晚见他意识混沌到连自己来了都不知,连忙走过去将云宸从水里捞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好烫。
云宸周身烫得火热,唯有额头是冰凉的。
觉着有人靠近他,云宸第一个反应是紧紧将人抱住,不住用自己的身子蹭着林向晚的手臂。
“热...好热......难受。”云宸一双眼睛都水雾迷蒙,几乎要流下泪来,他身上那件中衣已经完全被水浸透,松松垮垮搭在肩上,也不知道究竟在这池子里泡过多久了。
林向晚瞥见云宸指尖都泛起清晰的褶皱来,再这么泡下去,恐怕会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