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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养的毛茸茸是大魔王(173)

比如上次,符渊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她和央漓在苦海底发生的事,要靠妖妖灵告密,才能发现她吞了炎蛊,可是那天却突然记起她跟央漓说过“不喜欢空旷”的话,只是完全想不起是在哪里听到的。

而央漓竟然也帮她实现了坐一坐王座的愿望,虽然那是符渊注意到的事。

他就像在不停地间歇性失忆一样。

又像时不时地走火入魔。

而且,安稚凭直觉觉得,虽然表现有差异,他们两个在本质上很像。

他们都喜欢用紫焰放火烧东西,做事时都不太在乎常规,都聪敏而腹黑。

只不过央漓比起符渊来,感觉更神经一点。

也许是因为他住在阴沉的苦海底,环境更险恶,周围的人更狡诈,更孤独,并不像符渊那样,住在浮空岛上,身边有那么多朋友。

从认识央漓的第一天起,安稚就觉得,他很像符渊,他们俩并没有那么像两个人。

安稚默默地叹了口气。

等回去有了青翳镜后,一定要上网查查,大猫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

脸颊被人用手指头戳了戳。

是央漓。

安稚这才回过神,“没怎么。”

她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睛,脑中忽然冒出抱抱这只大猫的念头,又克制住了——毕竟他现在是央漓。

要怎样才能帮他呢?

安稚想不出主意,但是本能地觉得,现在好像还不是让他明白这件事的时候。

央漓的注意力忽然被别的事情吸引了。他抬头看了一眼。

一个顶着橙色耳朵,拖着橙色大毛尾巴的胖胖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件整齐的深蓝色的袍子,一看就比满屋子喝酒的人更有钱一点,也只是一点,不过在这个地方,也已经显得很醒目了。

他挺着大肚子,熟门熟路地走到安稚他们旁边的座位,气喘吁吁地坐下。

不用他发话,小二已经抱着铁壶和杯子过来了,“斛大人,您的焰醴。”

看来这位“斛大人”常来,是个老主顾。

斛大人没精打采地点点头,把铁壶拎过来,慢悠悠自己给自己满上一杯,端起来嗅了嗅,抿了一口。

他忽然把杯子拿远,看了一眼,又重新嗅了嗅。

他扬手把小二叫了回来,“你们今天的焰醴有种特殊的味儿……”

话未说完,已经站起来了。

“不对。味儿不是这杯焰醴来的。”

他抽了抽鼻子,原地滴溜溜转了个圈,准确地定在央漓和安稚的方向,然后朝他们这桌走了过来。

连招呼都没打,他就把安稚他们的铁壶拎了起来,再抽抽鼻子,双眼发亮,立刻掀开壶盖。

安稚心想:这个斛大人,怎么说都不说一声,想动人家的东西就动?

旁边的央漓倒是毫无反应。

安稚看一眼央漓的表情,就明白了。

这位尊主大人怎么可能脾气那么好,能让别人乱动自己的酒壶?

他特地跑到这个地方来,特地坐在这个位置,特地把铁壶里的焰醴加了料,就是为了钓斛大人这条胖鱼。

胖鱼毫不犹豫,直奔钩子而来。

他对着敞开的铁壶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迫不及待地对着壶嘴喝了一口。

仿佛是在体会加料的焰醴那种复杂而奇特的味道。

过了好久,他才把那口酒咽了,长长地“啊”了一声,好像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壶嘴又来一口。

这人站在别人的桌子旁边,喝着别人的酒,还没完了。

央漓终于站起来,伸手从斛大人手里把铁壶拿走了。

“这位大人,这是我们的焰醴。”

斛大人好像这才注意到这里除了酒,还有人,上下打量央漓一遍。

“你这酒是从哪来的?”

央漓安然答:“当然是这里买的,否则呢?”

斛大人道:“我在这家店喝了十几二十年的酒,就算他家的焰醴酿得最地道,也断断酿不出这个味儿,你是不是自己加什么东西了?”

央漓并不肯说,低头对安稚说:“我们走。”

安稚乖乖地站起来跟着他就走。

结果央漓的胳膊被斛大人一把拉住。

“两位请留步,”斛大人的语气终于客气起来,“你们在焰醴里加的东西,能卖给我一点吗?”

央漓答得很快:“我们不卖。”

他说着话,眼睛却看向安稚,安稚收到了他的眼神,心中无语:

这个戏精,还要陪他一起演全套。

安稚也拉拉央漓的袖子,怯生生地说:“哥……可是咱们身上的钱都快花光了……”

想想又加码,“……连今天晚上住哪都不知道。”

斛大人听见这话,双眼噌噌发光,赶紧浑身上下一通乱摸,摸出一只绣得金灿灿的钱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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